沿着楼梯向上。
南宫倩柔快步走到陈沫身边,
接着介绍道:“义父设立问心境时曾说,
过四层而不拜,大多是十恶不赦之徒。”
“但,凡事也有例外。”
“义父还说,
如果有人真过四层而不拜,
那便上这第六层。”
杨砚在旁接着说:“但这第六层,
自问心楼设立以来,还从未有人进过!”
踏上问心楼六层。
杨砚、南宫倩柔一左一右推开房门。
呈现在陈沫眼帘的,
是一面面一人高的问心境。
“问心镜前,
一切违背本心的行径都是徒劳。”
杨砚迈步上前,
点燃一炷香插上。
“跟之前的规则一样,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吉祥公,请好好把握!”
说罢。
杨砚和南宫倩柔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地一同走出门,将房门关上。
陈沫无所谓地四下看去。
“杀进敌酋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猩!”
昔日魏渊军中的战功陈沫自然知晓。
他还记的,
魏渊曾在自己父亲手下当过差。
甚至还给他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卫。
十三年前。
镇国公夫妇死讯传回。
镇国公府所有人被屠戮一空。
被钉死在棺木中的陈沫,就是被魏渊带人救出。
也是在一众打更人的护卫下,
陈沫独自走到了皇庭,
独自步入了皇宫……
“归来手持黄金锏!”
“满朝文武未敢言!”
看似狂妄。
看似魏渊想当权臣。
实则有尽忠报国威压百官之意。
但实际上,
他想的,不过是能与宫中那位长相厮守而已。
至于更为远大的抱负,
无非就是守护这大奉江山永存。
有国才有家。
这个道理,
不是自己老爹教的,大概就是自己爷爷教的吧。
毕竟,将魏渊送进军中这件事,好像是爷爷做的。
陈沫想着。
走到案台前,
看着上面空白的纸张,
缓缓提笔。
有国才有家不错。
但不够通透。
以大奉现在的局势而言,
有一句话更为通透。
那便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笔触落在纸上,
转瞬舞动起来。
片刻间,留下一手惊艳隶书。
君者,舟也;
庶人者,水也;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出自《荀子哀公》。
写完,陈沫轻轻吹干。
拿起纸张,迈步而出。
……
浩气楼。
魏渊看着手中纸张,
缓缓读出:
“君者,舟也;”
“庶人者,水也;”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读完,魏渊整个人心神为之一颤。
事如此,
但说出来,
就是对皇权的蔑视。
这样的道理,
他魏渊明白,
却不敢言,甚至不敢想。
庶人,指的可是不属于贵族、官僚、富商等特权阶层的普通百姓。
即便违逆、造反。
尚且是贵族、官僚之间的权利与皇权之争。
庶人,从来不配,不能,也做不到!
“镇山王啊!”
“吉祥公啊!”
“您还真是吓到老魏啦!”
魏渊摇头轻叹,
但双眼之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缓缓提笔,
思索许久,
方才缓缓落笔,
在“沫歌”评定的案卷上,
写下了三个字:甲之上!
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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