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醉仙楼的琉璃瓦在夜风中叮咚作响。许平安扛着那块刻有“妖族秘宝”的残破牌匾,跟在许七安和钟璃身后,嘴里还叼着半根从街边顺手牵羊的糖葫芦。糖渣沾在他衣襟上,随着步伐簌簌掉落。
“所以,咱们现在到底去哪儿?”许平安含糊不清地问,糖葫芦棍儿在牌匾上敲出节奏。
许七安脚步一顿,黑袍下摆扫过青石板:“找浮香。”
“浮香?”许平安险些噎住,糖葫芦核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那个弹琴弹得能把死人唱活的花魁?她不是你老相好吗?”
钟璃冷笑一声,狐尾“唰”地扫过许平安脚踝,将他绊了个踉跄:“老相好?人家可是魔教圣女,专程来勾你哥魂儿的。”
许平安揉着屁股爬起来,眼睛发亮:“这么刺激?那我岂不是错过了八百集狗血剧?”
许七安回头瞪了他一眼,刀鞘“啪”地拍在他后脑勺:“闭嘴!”
-
醉仙楼顶层的雕花木门虚掩着,浮香的琴声如泣如诉。许平安刚要伸手推门,许七安已抬脚踹开房门。木屑纷飞中,浮香一袭红衣端坐琴前,葱白指尖按在弦上,抬眸时眼波流转:“许大人深夜造访,是要听曲儿……还是杀人?”
“听曲儿!”许平安抢着接话,牌匾往地上一杵,“来首《十八摸》,要带劲儿的!”
琴弦“铮”地崩断一根。浮香笑容僵在脸上,许七安额角青筋直跳,钟璃的狐尾默默捂住了脸。
“许公子说笑了。”浮香指尖抚过断弦,声音陡然冷冽,“诸位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话音未落,七根琴弦齐断,化作淬毒银针激射而出!许平安怪叫一声,抡起牌匾当盾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银针尽数钉在“妖族秘宝”四个大字上,滋滋冒着黑烟。
“好家伙,这针上抹的是鹤顶红配砒霜吧?”许平安凑近牌匾嗅了嗅,突然两眼翻白,“呕——怎么还有臭豆腐味儿!”
浮香脸色铁青,广袖一甩甩出十二枚血色符咒。符咒落地化作赤链蛇,吐着信子扑向三人。钟璃冷哼一声,狐尾卷起桌上的酒壶泼去:“乾坤借法,酒作离火!”
酒液遇符即燃,火蛇与赤链蛇缠作一团,烧得满室焦香。许七安趁机提刀逼近,刀锋直指浮香咽喉:“魔教的‘血蛇咒’?浮香姑娘藏得够深。”
浮香足尖轻点,红绫自梁上垂下,整个人如蝶翩跹后撤:“许大人既知我身份,不妨猜猜……你喝过我多少杯蛊茶?”
许七安瞳孔骤缩,刀势微滞。许平安突然从牌匾后探出头:“哥!上个月你送她那盒胭脂,不会掺了含笑半步癫吧?”
“闭嘴!”许七安与浮香异口同声。
-
缠斗间,浮香袖中滑出一枚黑玉令牌。她咬破舌尖喷上血雾,令牌霎时碎裂,整座醉仙楼地动山摇。青砖地缝中渗出粘稠黑血,无数双目赤红的傀儡破土而出。
“我滴亲娘!”许平安抄起牌匾拍飞一个傀儡,那傀儡脑袋转了三圈,竟从脖腔里钻出条蜈蚣,“这玩意儿还带售后服务?”
钟璃甩出符纸结成火网,焦糊味混着傀儡的惨叫充斥楼宇:“许平安!你还有空说烂话!”
许七安刀光如雪,斩断三具傀儡的关节,却见断肢中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蟞。浮香立于梁上娇笑:“许大人可知,这些傀儡皆是用你剿灭的山匪炼成?他们死前喊着‘许青天’,模样有趣得紧呢!”
许七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许平安突然抡圆牌匾砸向梁柱:“打不过就拆家!小爷专业拆迁二十年!”
“轰隆”一声,房梁坍塌。浮香轻飘飘落地,裙摆却勾在翘起的钉子上。“刺啦——”裂帛声响起,红衣下赫然露出黑色曼陀罗纹身。
“哟!纹身挺潮啊!”许平安吹了声口哨,“哪个刺青师傅的手艺?介绍给我呗!”
浮香慌忙扯衣遮体,气得指尖发抖:“你、你们……”
许七安趁机欺身上前,刀锋抵住她咽喉:“解了傀儡术,留你全尸。”
浮香忽然媚眼如丝,朱唇轻启:“许大人舍得杀我?”她指尖悄悄摸向发簪,“毕竟那夜红烛帐暖……”
“暖你个头!”钟璃的狐尾凌空抽来,发簪应声而断,“这簪子里藏的是子母蛊吧?玩阴的姑奶奶是你祖宗!”
簪身断裂处爬出一金一银两只蛊虫,钟璃甩出符纸烧成灰烬。浮香见势不妙,咬破指尖在眉心画出血符:“恭迎教主——”
血符化作黑烟直冲云霄,夜空裂开一道缝隙。许平安抡起牌匾砸向黑烟:“叫你教主!叫你教主!吃我社会主义大牌匾!”
牌匾上的“妖族秘宝”四字金光大盛,竟将黑烟震散大半。浮香喷出一口鲜血,踉跄跌坐在地:“不可能……这破匾……”
许平安得意地踩在牌匾上:“没想到吧?这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