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陈默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
不锈钢桌面上整齐码放着从证物室调来的冰锥,寒气在锥尖凝成细密的水珠。
“这个游戏叫生死时速。”陈默用冰锥尖端划过K的第四根肋骨间隙,“每过五分钟,这里就会多一根冰锥。”金属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潘江海在监控室别过脸,茶杯里的枸杞在剧烈颤抖。
当第三根冰锥抵住横膈膜时,K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零下25度的冷气正从冷链车货柜渗出,在监控画面里凝成诡异的白雾。
“东郊……老农机厂……”绑匪头目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徐国柱猛地砸向暂停键,屏幕定格在证人手腕残留的注射针孔。
“你他妈是警察还是阎王?”徐国柱拽住陈默的领带,对方黑色衬衫上还沾着审讯室溅出的血沫。
崔铁军不动声色地横插在两人中间,老刑警布满老茧的手指正摩挲着冷链车运输记录——凌晨三点十五分,车牌号江A·L34H9。
深夜的农机厂停车场弥漫着柴油与铁锈的腥气。
陈默将橘色工装裤的拉链提到喉结下方,工具箱底层的信号屏蔽器硌着腰侧。
当他猫腰钻进3号仓库时,制冷机组轰鸣声恰好盖过撬锁的动静。
冷藏车尾部的霜花凝结成狰狞的蛛网状,陈默的睫毛瞬间挂满冰晶。
透过结霜的观察窗,能看见蜷缩在货架后的身影正在痉挛——证人王慧兰的护士服上结着暗红色冰碴,左臂留置针头连着半袋凝固的营养液。
“操!”徐国柱的战术手电扫过门禁系统,液晶屏显示冷库温度已持续十二小时低于生存阈值。
他抡起液压剪的瞬间,陈默突然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暗红色警报灯在两人脸上交替闪烁,三十米外的岗亭传来保安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
“等支援?这娘们撑不过二十分钟!”徐国柱从牙缝里挤出低吼,陈默的瞳孔在夜色中泛起冷光。
他摸向腰间那个巴掌大的金属装置,昨夜黑市商人说过这玩意能让方圆五十米的电子设备休眠九分三十秒——恰好是破拆冷库门所需的最短时间。
当徐国柱第三次撞击门锁时,陈默的拇指已经悬在屏蔽器启动键上方。
远处传来野狗撕咬垃圾的声响,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成两柄出鞘的利刃。
液压剪擦过门锁的瞬间,刺耳的蜂鸣声突然炸响。
徐国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冷库顶端的旋转警灯将整个仓库染成血色。
陈默的拇指重重按下屏蔽器,金属外壳传来高频震颤,五十米外保安亭的监控屏幕齐刷刷跳出雪花。
“八分半钟。”陈默扯开工具箱夹层,特种液压钳的锯齿咬住门框时,崔铁军正把第三支肾上腺素推进王慧兰青紫的静脉。
冷藏车货架上的冻肉挂着冰棱,在警灯照射下像倒悬的匕首丛林。
当徐国柱踹开变形的舱门,陈默的工装裤膝盖部位已经结满冰渣。
他扯下防寒服裹住证人,后腰处的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三道蜈蚣状的枪伤疤痕横贯脊椎,其中最近那道还泛着嫩粉色。
崔铁军的瞳孔骤然收缩,法医本能让他瞬间判断出这是7.62毫米步枪在五米内造成的贯通伤。
“别睡!”陈默掐住王慧兰的下颌,护士染着冰霜的睫毛颤动两下。
她突然像上岸的鱼般弓起身子,留置针扯落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红珊瑚:“Δ……通道在……基金会……”
嘶哑的尾音被淹没在制冷机组重启的轰鸣中,潘江海盯着监控回放里陈默后背的伤痕,把屏蔽器残影截图发给了技侦科老同学。
急救车蓝光划破夜幕时,陈默正用棉签蘸着双氧水清理手背的擦伤。
崔铁军把物证袋拍在引擎盖上,透明薄膜里粘着半片带编码的冷冻标签:“老农机厂的冷链车,上周刚在缉毒队报废名录里见过。”
“看来有人喜欢给棺材刷金漆。”陈默捻着标签边缘的防伪涂层,月光将他侧脸镀上银边。
三公里外的技侦实验室里,潘江海戴着乳胶手套,小心地用镊子夹起从陈默工具箱掉落的屏蔽器电池——蚀刻在负极的蛇形花纹,正是三年前捣毁的境外间谍组织惯用标志。
凌晨四点十七分,物证科值班员在解冻的王慧兰鞋跟夹层发现微型U盘。
当破译进度条卡在97%时,崔铁军默默关掉了审计日志记录功能。
显示屏蓝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解密后的文件树状图正在疯狂增生,某个加密文件夹的缩略图是二十三个灰色人像剪影,最下方闪烁着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的水印。
陈默站在证物室百叶窗前,指尖无意识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