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太高调,这种人就像暗雷,随时可能爆。”
“棋盘上冲在最前的卒最易死,高老师想必最懂。”
吴惠芬为他们端来了茶,稍微看了一眼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林宇端起上好普洱,轻抿一口,就汉东时政侃侃而谈,分析得头头是道。
高育良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暗自惊叹这年轻人的洞察力。
高育良沉默片刻,脸上波澜不惊,声音也平静如水。
“可丁义珍嘛,说到底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卒,炮灰的角色,没啥大不了的。”
林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高老师这话不假,可您想过没,要是这卒子过了河呢?
“换句话说,倘若他手里攥着一堆让人揪心的秘密,您还觉得他无足轻重吗?”
其实丁义珍这人,单独看,真不算什么大人物,没了他,也会有其他人冒出来。
他存在的真正意义,就是充当一把打开汉东突破口的钥匙。
在侯亮平顺藤摸瓜查到赵德汉,赵德汉又竹筒倒豆子般供出丁义珍之后。
这突破口一打开,上头就有了堂而皇之彻查汉东的理由。
猴子的运气固然不错,可他不傻。
在原本的时间轨迹里。
侯亮平还没拿到上头正式下发的红头文件呢,就敢让陈海先把人给逮了。
从这事儿就能瞧出,猴子早就察觉到上头要对汉东“下手”了。
只是苦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所以各方人马都在暗中观望,憋着一口气呢。
于是乎,丁义珍就阴差阳错地成了那个过河的卒子。
变成了双方博弈胜负的一个关键小棋眼儿。
林宇心里明白,摆平丁义珍,汉大帮也没法高枕无忧。
但提前布局,起码不会任人拿捏、毫无还手之力。
风暴将至,汉大帮再犹豫不决,就要万劫不复了。
关键丁义珍是李达康的人。
现在谋划,或许还能找个替罪羊?
林宇想到这儿,脸上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他就爱幕后掌控一切,好似自己是提线人,一切尽在算计。
高育良神色平静,内心却波涛翻涌。
丁义珍........确是个祸害。
老狐狸默默收回目光,似有主意。
转头看向身旁的祁同伟,眉宇间满是不满。
“丁义珍和你们之间,到底扯了多深的瓜葛?”
“这,老师,也不算太深。”
祁同伟支支吾吾,明显是有些心虚。
高育良看他这样子,心里便有数。
他扶了扶眼镜,声音提高,带着怒意。
“胡闹!”
“怎么敢招惹这种人,简直乱弹琴!”
祁同伟脸色难看,却不敢反驳。
他谁都敢不放在眼里。
唯独对高老师敬重有加。
高老师说他错,那便是错。
没什么可争辩。
林宇则静静看着这出戏。
高书记会对下面的事一无所知?
不见得。
可人家就能摆出这副姿态。
这官场“修炼”功夫,可谓深厚至极、炉火纯青。
“老师,您放心,我能处理好这事儿。”
祁同伟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诚恳道。
高育良脸色稍缓,既未点头应允,也未摇头拒绝。
态度模棱两可,其中深意,还得下属自行揣摩。
“你先去吧,我和小林再下会儿棋。”
高育良摆手赶人。
祁同伟一走,高育良立刻恢复处变不惊的姿态,仿佛与汉大帮、丁义珍之事无关。
他温和问林宇:“听说你想明年入仕途,为啥等一年?”
林宇不得不佩服老狐狸这独到的城府。
他心里清楚得很,对高育良这种官场老江湖,耍心眼没用,不如实话实说。
“俩原因。今年形势乱,不适合入仕,我再观望观望。”
“另外我想留条后路,多攒点干净钱,不然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太被动。”
林宇的坦诚让高育良很受用,觉得这年轻人实在。
他感慨:“你是个好苗子,不骄不躁,还会分析时局,比很多人强。”
“我在官场多年,见过太多像你这么年轻、热血上头的,以为能在这翻江倒海。”
“可真扎进去才发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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