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达康书记这么说,这丁义珍怕是一个月前便开始筹谋了。”
“他出了国便没了踪影,连老母亲都提前安置妥当。”
“此刻即便想找他,怕是难如登天。”
“与他有瓜葛的人也无从寻觅,这算计着实够深。”
高育良眼神平静地扫过李达康,语气中透着些许感慨,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达康的脸色极为难看。
玩鹰的竟被鹰啄了眼。
他这政治老手,竟也有被丁义珍这般戏耍的一天,当真是倒霉透顶。
“我太过信任他,没料到他会拿自己老母亲做幌子,还自称孝子?”
“哼!也不怕折了老人家的寿!”
李达康重重呼出一口气,对丁义珍的怨恨已达顶点。
如今人已出国,换个身份便能瞒天过海。
再想找他可就难了,甚至他是否还活着都是未知数。
李达康不相信这是丁义珍一人所为。
他没那头脑,背后定有厉害的黑手。
若不找到丁义珍,真相怕是难以大白。
这也让李达康神色颓然,其实当初他若谨慎些。
仔细查查,定能发现丁义珍那漏洞百出的把戏。
比如去探望一下他母亲,找医生问问情况。
可他都没做,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太怀疑丁义珍。
最后只让秘书去查查他是否撒谎,便稀里糊涂地掉进了陷阱。
等他反应过来,一切已无法挽回。
即便不知丁义珍受贿,可人是从他这儿溜走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上头怎么定了。
李达康心情低落,忍不住又叹口气,脸上的疲惫毫不掩饰。
“育良书记,我竟被人耍成这样,实在没脸见人了。”
高育良面色如常,依旧漫不经心,还笑呵呵地安慰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没人能一直清醒,达康书记不必自责。”
“既然你不是故意放走丁义珍,等咱们开个会统一口径。”
“上头真来查,说清情况,想来不会有问题。”
高育良及时表达善意,心里暗自庆幸。
若没林宇提醒,他可没法如此淡定。
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李达康,自己说不定也难逃。
越是如此,他便越珍惜当下。
在这浑水中独善其身有多不易。
李达康也明白高书记的意思,言辞中满是感激。
“育良书记,您能理解我,就算被上头同志冤枉,我李达康也值了!”
看他那感激涕零样,若非高育良在政坛多年,差点就被他骗了。
“都是同僚,达康书记何必如此?”
“事情我已清楚,你先回去,下午一起开会,再看上头态度。”
又磨蹭一会儿,高育良才把李达康送走。
房门关上,屋里屋外的两只老狐狸,刚才还春风满面,瞬间笑意全无。
高育良神色平静地回客厅。
林宇恰好从书房出来。
高育良这才翻开刚才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笑着按下挂断。
原来从林宇进门,二人便保持手机通讯。
李达康与高育良的谈话,林宇在书房听得一字不差。
可怜李达康,想单独汇报工作。
却不知这老少二人加起来几百个心眼,他怎玩得过。
“觉得我刚才表现如何?”
高育良笑眯眯地示意林宇坐下,顺手斟了一杯热茶。
没了外人,二人相处随意。
高育良如今愈发喜欢林宇这学生。
不仅因他能“未卜先知”。
更因他的独到见解能为自己开辟新思路。
林宇根据方才所听到的内容,开口道:
“您与李达康交流,始终平和,最后似有拉拢之意,想必是想争取他的助力吧?”
李达康是省委常委,有投票权。
高育良想当汉东一把手。
祁同伟想进部,都绕不开他。
面对林宇分析,高书记并未否认。
“这世上没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官场更是如此。”
“小林,你的洞察力从不让我失望。”
高育良感慨,眼眸中满是欣赏。
“您过奖了,这是简单道理。”
“我要听不出,岂不被您笑话?”
林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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