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上海这座不夜城上空,马继业的烧烤摊却似绸面上最耀眼的宝石,熠熠生辉,烟火升腾。
摊位前人头攒动,食客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声、谈笑声、烤架上油脂滴落的“滋滋”声交织成一曲热辣滚烫的市井交响乐。
“老板,来十串龙江和牛!”
“我要五串安格斯牛,多放点孜然!”
呼喊声此起彼伏,马继业仿若一位坐镇中军帐的大将,手中烤夹飞舞,动作娴熟利落。
那以龙江和牛、安格斯牛等优质牛肉为原料精心腌制的肉串,在炭火的舔舐下,渐渐变色、滋滋冒油,香气如无形的丝线,悠悠飘散开来,勾得食客们馋虫大动。
洋葱的辛香、孜然的浓郁、糖的微甜完美融入牛肉鲜嫩的纹理之中,再刷上一层秘制蘸料,瞬间,摊位前香气四溢,那滋味,咬上一口,鲜美的肉汁在齿间爆开,浓郁醇厚,回味无穷,令食客们欲罢不能,一波吃完立马吆喝着再来一波。
马继业一边忙得满头大汗,嘴上还不忘招呼着。
“大伙别急,都有都有!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他脸颊被炭火烤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烤架上瞬间化作一缕轻烟,可眼神里却透着满满的成就感与干劲。
就在快收摊的时候,人群里挤出一个身影,是阿美。
她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又有些俏皮的笑意,几步上前把袋子往马继业面前一放。
“继业,这是我哥在派出所罚的那一万块,我给你拿来了,还有这二打湛江生蚝,算赔你的损失,你可别嫌少啊。”
马继业抬头瞧见是她,乐了。
“阿美,我还以为你俩把这事儿给忘了,咋,阿乐自己咋不来?怕我说他啊?”
阿美双手叉腰,佯装嗔怒。
“他哪敢来呀,说以后再也不敢瞎胡闹了,这生蚝可是我特意挑的,又肥又大,你烤着吃,指定鲜美。”
马继业笑着接过袋子。
“行,跟阿乐说,吃一堑长一智,有我兜着。对了,你吃过晚饭没?要不我给你烤几串尝尝我的手艺?”
阿美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来几串牛肉串,我闻着味儿就馋得不行了。”
马继业麻溜地烤好肉串递给阿美,阿美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
“马继业,你这手艺绝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好,以后我可得常来。”
马继业摆摆手。
“得嘞,你慢点儿吃,别噎着,吃完赶紧回去,这大晚上的,女孩子不安全。”
阿美吃完,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跟马继业道别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马继业收拾好剩下的食材,把阿美送来的二打生蚝和几串精心烤好的龙江和牛、安格斯牛烤牛肉串打包好,准备给爷叔他们送去。
刚到茶馆门口,就瞧见宝总的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宝总率先迈出,还是那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风度翩翩。
他身旁跟着两位,一位女子,恰似寒夜中的冷梅,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息,正是李李。
她一袭修身的黑色连衣裙,面料似流动的暗夜星河,紧紧包裹着她婀娜却不失力量感的身姿,裙摆刚及膝盖,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线条优美流畅。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如雪的颈边,宛如水墨画上的写意笔触,更添几分慵懒韵味。
眉眼如画,双眸恰似深邃幽潭,藏着数不尽的故事与心思,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并非笑意,而是与生俱来的倔强与冷傲。
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仿若这世间喧嚣皆与她无关,却又能凭一人之力搅乱风云。
黄河路“至真园”的掌舵人,那股子沉稳冷静、独立自信的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到,与宝总并肩而立,似有丝丝暧昧气息萦绕,可偶尔她眼神飘远,又让人察觉那一抹藏在心底、难以触及的念念不忘。
另一男子身形魁梧壮硕,满脸带笑,透着生意人的豪爽劲儿,便是陶陶。
作为上海最大的海鲜批发商,整日与鱼虾蟹贝打交道,身上却不见丝毫市井油腻,穿着简单的休闲衬衫与牛仔裤,腕间一块金表彰显身份。
头发短而利落,国字脸,浓眉大眼,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就喜庆,张嘴便是一口地道上海腔。
“宝总,今朝这局肯定灵光,好久没跟爷叔噶讪胡(聊天)了。”
马继业赶忙迎上去。
“师哥,您来啦,还有李小姐、陶老板,快里边请。”
宝总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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