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我查到了你的住处,我赶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走了!”
一声骇人的惊雷劈下,劈亮整个夜空,劈亮海面和远山,劈亮儋州城,劈亮整个街区和巨大的范府。
却把后院里,范泽心中的火苗劈灭了。
初生时,和母亲坐着马车下南方,半路家丁起歹意,抢走银钱和马车...
母子俩身无分文,一路颠沛流离,走到儋州实在走不动了,便居住在城外的破庙里。
母亲每日哭泣着,春夏秋漫山遍野挖野菜果腹,冬日只好拖着孱弱的病躯去城里乞讨,拼了命拉扯他。
一岁半那年,母子乞讨时遇到好心的张奶奶,张奶奶把自家闲置的破旧小院借给母子二人,从此总算有了像样的住处。
有时候,母亲会带着他去河边闲坐,在春暖花开时诉说着对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深深地思念,在草长莺飞的季节里诉说她对范建的痴情,在大雪飘扬时骂范建绝情到亲骨肉都不要。
随着母亲大人的情绪,小小的范泽也会开心或生气,可是不管如何,他总是依赖缩在母亲怀里的滋味儿。
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自然不会因为穿越,思想就变成真小孩,只是他唯有更可爱一些,才能让可怜的母亲大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近两年,母亲很少再带他外出游玩,母子主要活动范围局限在了破旧的小院里。
母亲大人总是佝偻着年轻却多病的身体,洗那洗不完的衣服,有时候会笑着给他讲念书可以改变人生。
有时候,也会不顾手上有水,忽然抱住他痛哭,说她很无能,很对不起他......
“小东西,明早我会把你母亲安葬,但叔叔没法放你走,哭出来吧,那样心里好受点。””
周管家捏捏范泽的脸蛋,转身走了。
疾风暴雨,电闪雷鸣中,范府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出,一间屋子随即倒塌。
许多人说,范泽死于那道旷古绝今的雷光里,而且被轰得尸骨无存。
......
十二年后,春分,黄昏。
烟波浩渺的大海上,一艘小船缓缓朝着儋州港行驶。
船头,伫立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衫的美少年,一双星眸望着遥远的海岸线。
如果有人看见这场面,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船没有帆,也没有船夫摇桨,却似乎有动力般,直直朝着儋州港方向行驶。
船头劈开的碎浪泛起水雾,被极远处刮来的风卷到船上,美少年忽然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到了极致,“我,回来了。”
入夜。
宋大夫买了两只烧鸡,回到济仁堂后面的大院里,招呼小妾温酒,就这么坐在院里大吃大喝起来。
春夜还是有些冷的,他却不在乎,这些年靠着吃人血馒头,家业越来越大了,除了没有子嗣,一切都很完美。
看着大院四周华贵的房子,他满意的撕下一条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哪来的没规矩的?看病明天来,今天我们宋老爷已经歇息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忽然出现在宋大夫身后的少年说道。
宋大夫却赶忙放下鸡腿,回头热情道:“家里有人出事儿了?严重吗?什么病?你知道我这里价格高吧?”
“老爷!”
女人吊着狐媚眼有些不满,可摇曳烛火照亮少年的脸,那是一张多么俊美的脸啊,又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愈发迷人。
她本是青楼头牌,刚被宋大夫收下做小妾,人安稳了,春心却是藏不住的。
她站起来,媚笑着问:“你到底是谁......”
“咯嘣!”
一声吊诡的骨骼脆响响起,女人的脸忽然完全转向后背,死死瞪着宋大夫。
然后,软踏踏躺下。
“啊!”
宋大夫死命尖叫,惊恐地瞪着范泽那张俊美到极致,又冷淡到极致的脸,想要跑却发现腿一点力气也没有。
“啊!”
两个伙计握着大棒子跑进院里,一见脑袋方向诡异的小妾,尖叫着跑了。
“回来啊!我给你们钱!”
宋大夫望着两人背影消失,慢慢转回头。
范泽坐下,把烛台放到自己身前,好让烛火把自己的脸照的更清楚一些。
“少,少侠!”
宋大夫强忍着恐惧,颤抖道:“我,我是不是多收你家钱了?我,我双倍退给你,而且肯定不报官!”
范泽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宋大夫眼神里的绝望越来越浓。
真舒服啊,可还记得十二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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