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戒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衣衫凌乱的男人。
男人上了车，在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来。
寂静的巴士上，响起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他……看起来挺弱的。”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话。
李阳睁开眼，看向说话的人，厉声呵斥。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就敢说看着弱？”
那人委屈的对上李阳的目光，没好气的反驳。
“看着确实很弱啊！我们现在都这种情况了，难道不应该想想怎么才能离开这破地方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巴士车又停下了。
众人微惊，连忙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巴士的前车门，缓缓走上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身量很高，但是没有脑袋，停着大肚子，动作僵硬的走上公交车。
在经过那个男人面前时，大肚子突然停下来。
大肚子停着肚子，在男人周围转动。
男人的呼吸声弱下来，渐渐的，变成了无声。
大肚子焦急的转了一圈，越过男人，找了位置坐下来。
那大肚子足有两个人高，看起来就不像好东西，张正他们更不敢说话了。
本以为上了个大肚子，巴士应该关门继续往前开了。
然而大肚子刚坐下，前门又上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是滚上来的，圆滚滚的一团，直接从前门滚到了后座。
期间撞到了张正的脚，张正连忙收脚，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巴士的中间，停下来，跳上座椅，安静了。
巴士门关上，继续前行。
正如刚才那人所说，跟后面上来的两个东西相比，先前的男人，显得羸弱了些。
张正和李阳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东西身上，特别是那个大肚子。
突然，那男人站起来。
随着男人站起来，其他两个东西转动了身体，像是在随着看男人，但是根本看不见他们的眼睛。
男人不紧不慢的朝着这边走来。
张正后退，警惕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眉头紧锁，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惧。
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李阳只觉得自己衣服都快要被抓成一条一条的，身体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倒。
张正稍微好一些，但也站不直身子。
两人回头看向躲在他们身后的同学，忍不住皱眉，压低了声音。
“别拽我！”
说话间，张正伸手，想拉回自己的衣服，然而还没等他将衣服拽回来，耳边突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张正动作僵住。
正对他的同学们，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后，眼里写满了恐惧。
李阳谨慎的和他拉开距离，小声提醒。
“正，身，身后。”
前方安静下来的两个东西，也跟着转动身子，像是在看他们。
张正咽了咽口水，缓慢的转头。
他的视线扫到身后，对上一张放大的脸，那脸惨白，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张正瞳孔骤缩，瞪大了眼睛。
“唔……”
尖叫声还没发出来，就被张正咽回嘴里。
男人的手用力捂着他的嘴，不让任何声音泄露出来。
“啊！”
有个女生忍不住叫出来，男人的另一只手连忙伸出去，捂住那个女生的嘴，其他人见状，纷纷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往后退，拉开距离。
而张正因为腿软，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在张正和女生之间转了一圈，缓缓收回手，食指送到嘴巴前，轻轻“嘘”了一声。
张正和女生连忙捂着嘴巴往后退。
所有的学生又缩到一起。
男人看着缩在一起的学生们，惨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突然收回手，从兜里拿出手机。
张正看着男人的动作，表情怪异。
现在这玩意都会玩手机了？
就在张正疑惑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几乎要怼到他脸上来。
【我是人。】
是人？
张正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衣衫褴褛，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看着实在是不像个正常人。
大概是张正的反应太过直接，男人突然伸手，拽住张正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张正身体抖了抖，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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