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天师的厉声呵斥之中,张剑屏缓缓地走了出来。
当张剑屏的身影出现在张之维面前的那一刹那,老天师满腔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转而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所取代。
仅仅是一眼,老天师便洞悉了张剑屏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你这逆徒,莫不是疯了不成?”
老天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愤怒,又有担忧。
“竟然妄图强行冲破那十二劳情阵,就连为师也不敢有这般莽撞之举。”
老天师的目光紧紧锁在张剑屏身上,似要将他看穿,“真乃祖师爷庇佑,算你福泽深厚、命不该绝,做出这般危险之事居然还能保住性命。”
“只怕你现在体内的脏腑已然乱作一团,怕连脑子都混沌不清,不知自己所为了吧?”
老天师微微向前倾身,目光中带着审视,“你可还认得为师?”
张剑屏嘴角微微上扬,咧开嘴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许怪异,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真诚。
“认得!怎会认不得!自然是认得的,您可是徒儿的师父啊!”
言罢,张剑屏“哧溜”一下,如行云流水般滑跪到老天师的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师父,徒儿知晓错了!”
老天师皱起眉头,两道浓眉像是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眼中满是疑惑。
“你知道错了?”
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按照常理,遭受如此重创之人,此刻应当是毫无理智可言,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张剑屏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笑嘻嘻的表情。“当然知道错了!”
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好事肯定要先想着师父您老人家呀,理应先让您享用才是呢!”
这一番话一出口,不仅是老天师,就连一旁的窦乐,甚至是躲在树上暗中观察的肖自在都不禁无语了。
你若说他此刻已经疯癫了吧,可他还能惦记着师父;
你若说他没疯吧,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想着师父。
老天师气得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险些一个巴掌就朝着张剑屏扇了过去。
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暗自思忖着,这孩子现在说出这种话想必也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要紧。
他低头看着跪在脚边依旧笑嘻嘻的张剑屏,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了,他见识过那些自毁经脉从而陷入疯魔状态的人。
按道理来说,不管是多么道行高深之人,一旦陷入这种情绪的极端境地,都应当丧失理智,根本听不进半句规劝之言才对。
而且,这种强行冲破十二劳情阵的行为,本质上就是在燃烧自己的性命,是极为危险的行径。
这也正是老天师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下山的原因,生怕张剑屏支撑不住,有个三长两短。
可谁能想到,一来便发现这小子不但活蹦乱跳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做那种事情。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哪怕是老天师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也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情况。
老天师不禁暗自揣测,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的法门,仅凭呼吸就能修炼不成?
“师父,您老人家这般盯着徒儿看,是为何呀?”张剑屏仰起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老天师也不再多想,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净心咒。
而后,他缓缓地将手指点在张剑屏的眉心之处。
随着老天师的手指轻轻触碰,方才还处于亢奋状态的张剑屏,就像一个突然被切断电源的木偶,双眼一闭,直直地晕倒在地上。
过了不多时,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孽障,如今可还认得我?”老天师的声音低沉。
张剑屏猛地大口吐出几口淤血,只觉脑海中一片凌乱,仿若狂风席卷过后的荒原。
他痛苦地用手扶住脑袋,脸上的神情扭曲着,艰难地说道:“我似乎……做下了极为严重的事情。”
老天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此刻已恢复些许正常的张剑屏,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失望,有痛心,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忍。
“师父,我……我杀了人啊!”
张剑屏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懊悔。
“我还……我还……”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痛苦地捂着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似是想要以此来减轻内心的煎熬。
老天师却并未回应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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