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皮采家有一张华丽的椅子。
由胡桃木制成,表面经过细致的打磨和抛光,腿上布满装饰性的花纹,还雕刻着狮子的形象。坐垫和靠背则覆盖着厚实的绒布,坐起来十分舒适。
但是威廉此刻感到的只有不适,仿佛那些柔软的绒布突然变成了钉板。
他试图脱离椅子站起来,却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根据护卫的描述,他知道了儿子今天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过程,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拉葛莎,绰号黑玫瑰,医生手下的女仆长。如果说得罪医生还有补救的机会,那么得罪黑玫瑰拉葛莎,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因为医生不管再怎么生气,至少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总会给你机会去改进,甚至告诉你如何改进,除了屡教不改的人之外,医生很少下死手,但黑玫瑰不一样。
就像绰号所形容的那样,拉葛莎是个美丽而致命的女人,不仅有着超群的魔法实力,性格还十分多变,喜怒无常,谁也无法读出她的态度,可能前一秒还冷着脸,下一秒就展现给人一个致命的笑容。
真正的致命,因为她身上恒定了三环法术魅惑幻觉,在非指定目标的眼里可能只是随意的一个表情,但会在目标内心制造一个恐怖的幻象,如果目标的精神不足以抵抗幻象,就会被活活吓死。
而且为了贪图一点钱财招惹这样的强敌,用愚蠢来评价都是对傻子的侮辱。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否则以拉葛莎记仇的秉性,儿子就算保住一条命,也多少得丢几个零件。
“老爹,嗝儿~,你绝对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哈珀脚步踉跄,在护卫的搀扶下走进屋。
坐在阴影里的威廉没有说话,如果平时他见到儿子这样满身酒气的模样,还缺乏应有的礼貌,早就施以惩戒了,但现在他一动不动,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想知道今天到底还能变得有多糟糕。
“老爹你怎么不,不说话啊”哈珀没有注意到威廉的表情,嘴里继续嘟囔着,“今天有个漂亮妞来求我办事,我不肯帮忙,然后她跪下求我,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哈珀觉着被人用法术定身以及拿了值钱东西的事不能跟威廉说。
说着还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往嘴里倒,酒液顺着哈珀的下巴流的他满身都是。
威廉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冲过去给了哈珀一巴掌。
哈珀跌倒在地,左脸迅速隆起肿胀,即使因为大量饮酒脸色涨红,旁人也能清晰地看到威廉留下的手印。
“嘿!死老头子,你是不是喝多了发酒疯!”
威廉看他还没清醒,拉住儿子的领口把他拽起来,又反手给了右脸一巴掌。哈珀试图抬手阻挡,撕打过程中医生的名片从袖口掉了出来。
“你还敢瞒着我?是不是觉着这个小纸片是什么值钱东西准备自己藏起来?还管黑玫瑰拉葛莎叫漂亮妞,再不收敛,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老头,你装什么装,明明就是眼馋我拿到的好东西”哈珀说着又扭头看向今天跟着他的几个护卫,“我就知道你们几个靠不住,什么都跟别人说,看我不打死你们。”
威廉见儿子如此顽劣还怀疑他的动机,越发生气,左右开工又打了哈珀几个耳光。
心真累啊,傻小子什么都不懂还喜欢惹事,医生的名片是好拿的么?
如果一开始他恭敬的收下名片,自然是价值连城,拿来当传家宝都够了。但先是对医生不敬,又得罪了他的女仆长拉葛莎,再拿着名片上门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就好像偷偷睡了肉铺屠夫的老婆,被屠夫发现,然后装成没事人一样上门买肉。屠夫不但没生气,还跟你说特意留了新鲜的猪里脊,需要跟他去后巷拿,你敢去么?
“嗯?”
威廉注意到哈珀胳膊上似乎有灼烧过的痕迹,不顾儿子的挣扎拽过来仔细查看。
乍一看像朵花,火焰构成花瓣,枝干上还有凸起的尖刺,属于黑玫瑰的专属法术标记,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命令侍卫把儿子拖回房间,并吩咐仆人帮他把身上沾染的酒渍还有嘴角的血液都清理干净。
看来此事无法善了,必须拿出点态度和代价,才能让那位医生管束住他的女仆长。
转天一早,威廉没有带侍卫,亲自拽着哈珀的耳朵穿街过巷前往凯法隆尼公馆。
路人中有认识威廉的都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会如此对待平时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便上前询问。
威廉却随意揭过,不做解释。
以脸面为代价做出这个姿态,目的是让医生不好意思继续惩罚,到时候再交出一些利益,事情总能得到解决。
可跟相熟的人说清来龙去脉,一方面没有那个时间,一方面也是怕他们理解不了自己的心思,万一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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