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她这话真假,心里还是不相的多,续了句:“闲来生事不是你的风格。”
谢从安果然站住了,回头道:“哎,怎么说不是。闲来生事或许不是谢小姐的风格,却最是我林黛玉最爱的风格。从今往后,你,可要记清楚了。”说话间面上毫无愧色,罢了拍了拍藏着地契的胸口,笑得神秘兮兮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关门的瞬间还朝里头眨了眨眼。
经过如此一闹,曾法书思来想去,竟然也同笙歌一般,直到天光也未能再合上眼。
翌日一早,夏松找上了门来,还特意说明是来扶风坊寻人的。
待一屋子的人等着笙歌姗姗来迟,最后才问明白了,起因是没人知道谢从安去了哪里。
吃过了昨晚的亏,今日笙歌已懂了话少错少的精髓,学着谢从安的样子摊了摊手,“书稿昨夜就已经交了,我如何管她人去哪里?”说完与众人一起看向曾法书。
只见他也不急不忙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昨夜也已经办妥了,未曾留过她,亦不知她此后的安排。”
这两人是林姐姐极其信任的老友,夏松本也没道理怀疑什么,只能喃喃自语着:“能去哪儿呢?”
笙歌掩住个大大的哈欠,悄悄抹掉眼泪。
她知道夏家小子喜欢粘着谢从安,但就是看在夏兰的面子上,也不好敷衍着就把人赶出去,只能强打精神问上几句:“你怎么如此担忧?许是还有什么事,她独自忙去了,我们是并不知道的。怎么都是这个年纪了,她人又机灵,不当会有事。”
曾法书只在一旁静静摇着扇子,看着夏松,似乎是在等他开口。可这位肚子里装的全是心事,却无法对人言。
他就是担心昨夜与林姐姐说的那些话会惹出事来。毕竟,她从见不得姐姐受半点委屈,更别提是被算计、欺负了。
思来想去,只能丢下一句:“林姐姐说过的,若是哪日她真的要走,一定会与我和姐姐留下信息。如今必然是出事了。她才不舍得让我姐担心呢。”
曾法书对夏松的难言之隐十分清楚,也是因为顾及到他和夏兰的面子才会等他自己来说。至于谢从安没了踪影,也只当作是她寻去了别处搞怪,准备着要对孙家出手报复之事,可是此刻听见夏松这句话,面色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收起折扇向笙歌道:“也许,我们需要见一见林小姐。”
笙歌跟着脸色突变,“你确定?有这么严重吗?”
曾法书脸色严肃的点头。“要快。”
*
这次的谢从安是被疼醒的。
都快到初夏了,她此刻却浑身酸痛,手脚冰凉,手腕和脚腕上被粗麻绳磨的火烧似的。膝盖也被捆了,丝毫无法动弹,太阳穴里抽搐着一跳一跳的疼。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了的丑脸,带着浓重口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这小娘们长得真水灵,比那个水仙花儿还漂亮。”这人声如其人,说话不仅流氓嗓音也难听。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少动歪心思。图点财得了,毕竟夏家还有个傅方呢。”
“他一个酿酒的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老大不是新得了帮手,还能怕他?”
“难道你忘了仇红袖?”
“他们这对儿冤家都多少年没见了,人也老了。再说,要是那姓仇的女的真那么厉害,不就刚好让这个老大的新宠去过上几招显显本事。”身旁这人显然对那个新来又得宠的不大喜欢。
那个冷冷的声音又道:“碍得着对方寻上山来杀你报仇么?”
“切,别看我排名老三,可是跟在老大身边最久的。要是想杀我,能那么简单?”
屋子里这两人,一远一近,一应一和的斗着嘴。
虽然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但是耳朵听得十分清楚。谢从安已经明白了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方才睁眼的一瞬,似乎有看到外头天色。虽然不知道具体时辰,但是要赎金这种事赶早不赶晚,再算上上山下山的功夫,必然是早已送去夏家了。
她悄悄地睁眼,想再看看周遭的环境如何,没想到直接被抓了正着。
“哎,这小娘们醒了。醒了。”
方才说话那人又凑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又把眼闭上。但那呲着的一口大黄牙还是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个该好好学习口腔卫生护理的山匪蹲了下来,却又没了动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