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终于到了展演的那一天,“下一个节目是《游园惊梦》”苏桐(杜丽娘)身着青衣,“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一歌婉转清越,如昆山玉碎,如梧桐凤啼。
又一袭水袖丹衣,“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如湘妃泣竹,素女叹愁。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园?”又低头掩泣,
“天呵,春色恼人,信有之乎!吾生于宦族,长在名门。年已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诚为虚度青春,光阴如过隙耳。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不久,杜丽娘便身感困乏,隐几而眠。
舞台的灯光逐渐黯淡,柳如梅(葛青梧)上场,斜襟开身,衣身长及足,两边开叉,袖口绣有青竹长柳,颇有书生之气。
“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呀,小姐,小姐!”
杜丽娘惊呼,转身看见柳如梅,回眸一笑,百媚生姿。
“小生哪一处不寻访小姐来,却在这里!”
柳如梅恰好花园内,折取垂柳半枝。“姐姐,你既淹通书史,可作诗以赏此柳枝乎?”
杜丽娘眉梢一翘,笑道并转身而去,“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随后,舞台灯光渐暗,葛青梧和苏桐分别从两侧退下。
“啊!”可是后台的灯光阴暗,林汐却在登台的时候踏空了台阶,脚崴了。
“林汐,你怎么样?”苏桐迅速跑来搀扶林汐到椅子上。
“我……我好像脚崴了,恐怕跳不了。可不可以让苏桐帮我跳,我帮她唱这段唱词。”
“看来只能这样了,苏桐,这段舞前期你也练过而且之前叶晷景就是你搭档,你们熟悉,你和林汐就互换一下吧。”欧阳吩咐道。
“好”,苏桐点了点头,又和叶晷景一同上了台。
随着林夕的报幕声落下,帷幕也随之打开,如梦似幻。藕粉色的纱裙和着她轻盈的舞姿而摇曳,在微光的轻抚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与此同时,他身着一袭青绿长袍,从舞台的另一边翩然而至。
苏桐微微颔首,眉眼低垂间似乎暗涌着无尽的万江春水,与几千年前那初见心上人情丝缱绻的杜丽娘在这一刻神合,重逢时那凌厉的眼神此刻也千娇百媚。
他不禁愣住,待音乐声如潺潺溪流缓缓响起时,他才缓过神来,抬起手臂,与那粉衣水袖在空中轻轻交织,似春日里在繁花丛中追逐、嬉戏的蝴蝶,言笑晏晏。
音乐声也逐渐激昂,如狂风乍起,银瓶乍破,水流争先恐后地迸发出来。他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托住她的腰肢,缓缓旋转起来。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裙摆与长衫在空中肆意狂舞,如同狂风中最耀眼而灿烂的芍药绽放。
突然,乐声如同被扼住命运了一般,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声音。舞台上他们如同杜丽娘和柳如梅的爱情带着封建的枷锁一般,不再张扬,不再绽放,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
苏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轻柔地顺着她的发丝抚摸,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和她青梅竹马的时光里。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竹笛声,整个节奏也随之舒缓悠长,他们手牵着手,慢慢地摇曳,舞动着,随着水袖缓缓落下,帷幕也悄悄地拉上了。
“故事的最后,杜丽娘和柳如梅终成眷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