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蹿惊啧道,“谁教特里布拉斯玩这样大规模的阵势,当真惹恼了掌握兵权的安东尼,无异于‘作大死’!任凭你怎生提醒,跟他说这些全没作用,便如明确告诉世人要遭未来大难,人们也不当一回事儿,照样往绝路上继续折腾……”
“特里布拉斯又跑来骑象折腾了吗?”赤膊壮汉在象蹄扬尘弥漫之中边奔边嚷,“他也不长记性,当年他们追随的庞培去非洲骑象,摆出什么大象阵,有用吗?结果反而害得那些大象死了一路。庞培以为他果真成为东方一些王国的‘王中之王’,遭恺撒打败之后逃到埃及,被托勒密十三世的宠臣伯狄诺斯刺死。最后他用上大象没有?著名的法萨卢战役是庞培和恺撒进行的最大的也是最后一次决战。庞培集中所有的骑兵列阵,而我从罗马赶来指挥恺撒的左翼军团,打得庞培军团的左翼彻底溃散,其余军团看到左翼已败,也不战而退。结果全军覆灭。庞培在失败之后,企图到埃及寻求藏身之所。就在他乘坐的小船靠岸之时,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三世的侍从挥剑向他的后背刺去,结束了庞培的性命。他指望能用上的大象在哪里?”
信孝闻茄转询道:“你也有参加过著名的法萨卢战役?”
赤膊壮汉未及回答,霎随尘雾中异影倏近,群象惊蹿。他忙跑去人多之处,身后接连有兵士持剑盾被撞飞掼落。长利浑未觉察,只顾在树边揭盖愣看盒内,随即憨笑道:“里面有两个公仔。”
一条粗长之影柔伸曳晃,将他揪离歪倒将倾的树下,放到象背上。我瞥见那影似是象鼻,未及细瞅,象群里有人哈哈大笑:“没有了恺撒那样的强势首领,安东尼一伙只会跟小孩儿们躲在这里玩‘过家家’了吗?”长利憨问:“那是谁呀,看上去几乎要高过树梢的样子……”信孝颤着茄子转望道:“瞧这般声势浩大,好像是共和派‘巨擎’特里布拉斯。”
“什么‘巨擎’呀?”向匡从高处纵落,将信孝他们推开,提刀凛视,在尘叶飞扬间微哂道,“是个人就说‘巨擎’,司马家族姻亲的那位山大姑素称‘山巨擎’,羊氏世家也有人自居为‘巨擎’,你不要相信这些。尤其是羊家和邵悌他家,将来我必找机会收拾他们,看谁笑到最后?我跟兄长向雄不一样,寄居在我家里混饭避祸的那些桓氏遗裔最清楚……”
信孝在他身后闻茄探询:“三国时期在嘉平之狱中被司马氏诛杀的曹魏大司农桓范,殃及谯国龙亢桓氏沦为刑家,在西晋并非高门望族。桓彝小时候是不是在你那里住过?后来桓彝南渡,交结名士,跻身‘江左八达’之列,志在立功,曾与明帝密谋平定王敦之乱,使得家族地位有所上升。为避劫乱,桓彝之妻孔宪躲去亲戚向家,在你孙女儿那里生下爱吃肉丸的小元子,这孩儿未满周岁时,便得到常在你家打牌的名士温峤的赞赏,因此以‘温’为名,长大后名叫桓温。昔因桓彝在‘苏峻之乱’被叛军将领韩晃杀害,县令江播参与谋划。当时桓温年仅十五岁,枕戈泣血,誓报父仇。不久江播去世。其子江彪等兄弟三人为父守丧,因怕桓温前来寻仇,预先备好兵器,令一众家丁严防不测。桓温乔扮混入江庐,手刃仇家诸子,终报父仇,由此为时人所称许。桓温为人豪爽,姿貌伟岸,风度不凡,长公主司马兴男尤其倾慕他,拜为驸马都尉,并袭父爵。成为晋明帝司马绍女婿以后,东晋书法家、权臣桓温三次出兵北伐。宰相桓温溯江而上,灭掉‘成汉’王朝,病逝时年六十二岁,丧礼依照安平献王司马孚、西汉大司马霍光的旧例,祀于太极殿享奉尊荣,谥号宣武,世称‘桓宣武’。后来大将军桓温的儿子桓玄篡位废掉司马家族的晋朝。毕竟世受你们家族影响,他们也是快意恩仇之人,有帐必算……”
“我也是有帐必算,”赤膊壮汉往人多处边跑边嚷,“骑象算什么巨人?站在大象背上就敢自居为高人一等,这样的贵族将来我必拉他们掉下来。刚才谁在混乱间叫我‘小绵羊’来着?”
信孝拿着茄子转望道:“你以后别乱叫,他听到了。”慈祥老头歪戴假发不以为然地嘲笑道:“其实他孬得很。一遇险情,每次都溜得飞快,就像受惊的小绵羊。我要告诉元老院所有人知道安东尼有多孱……”有乐摇扇叹道:“你不作死,就不会惨死。”
“唉呀,这里有个人惨死于象蹄之下。”赤膊壮汉忽有所见,瞅着趴在路边不动的苍头老卒,怆然悲呼道,“大家快给他报仇,举兵冲去元老院里面找人算帐,顺便查问西塞罗这厮是不是主谋……”
“别玩这手,”慈祥老头歪戴假发上前乱踢,提足踩来踩去,跺得苍头老卒忍不住叫苦而起,慈祥老头冷哼道,“跟我耍这些街头讹骗伎俩不好使。多年以前,我在街上转悠,早就见识过了。毕竟我也算是从低阶层下面混出道的……”
长利在象群里叫嚷道:“大家快瞧,我坐得很高。看见似有异影穿掠树叶间隙,朝你们后边绕窜过来了!”有乐摇扇边跑边望,惊讶道:“咦,他怎么会在大象上面?”
群象纷鸣,长鼻高扬之间,赤膊壮汉抱着我转头埋怨:“都怪你们骑象乱折腾,把山林里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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