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来?”信孝颤着茄子说道:“又有更多火油罐子砸近,恐怕靠岸不得。”
恒兴催促道:“赶快上岸。待在水里多耽片刻,恐有凶险……”我觉腕间搐疼,抬手欲瞧朱痕所呈状态,肩后水声溅响,有物急出,其影暴长,倏然猛攫。众声惊呼之际,斯文之士徐徐伸杖欲截,只见恒兴抡篙反撩,咔一声折断,仅剩半根在手。斯文之士缓缓叫唤:“小……心……被……咬……”
我甩腕荡击一道幻谶,激绽水柱高扬半空。恒兴惊觑手中残篙,长利在旁咋舌儿道:“什么东西咬的?”信孝颤茄乱望道:“刚才瞥见其影好大,不知是鳄鱼还是鲨鱼,张开血盆巨口,咬掉了恒兴伸搠的长篙。”穿条纹衫的小孩儿拿着烟花在岸边叫嚷道:“先前告诉过你们,我看见有条大蛇。还不快跑上来?”
恒兴将我推向有乐,拔刀惕顾道:“不要再待在水里,赶快跑!”我从有乐身前蹙眉转觑道:“那个来袭之物钻去哪里了,不知有没被我打到……”斯文之士徐徐变招,横杖旁移,缓缓扫视道:“别怕有我……”语声未落,后边水花高溅,倏然冒出一影翘头耸起。
斯文之士被浇成落汤鸡一般,慢慢转脖。异影悄然覆临,恒兴挥刀劈斩,抢在其又扑噬来攫之际,掠刃削撩头颈。我从旁扬手发谶,甩出一圈炽芒。斯文之士在森临其后的巨影笼罩之下,犹仍凝势未动。长利连忙把他拉开,只听嘭一下大响,岸上滚蹦大球飞碾猝至。水中怪影倏又转攫往旁,那个黑眼圈的光头小子在船梢发出惊叫,信孝匆促拽扯不及,其已被叼起,躯影疾离小舟。
异影溅水旋掠,夭晃欲入,斯文之士徐徐转杖抡打不及,我扬手荡甩一道刃芒横狙,却打在撞落的大球上面。炽芒反激,一炫难状。大球裂绽之时,堪堪砸到异影翘出水面的脑袋。只见一个瘦弱身影蓦然撞出球外,凌空甩袖发矢,趁那异怪之影猝遭剧撞,张口发嗥,抱住黑眼圈的光头小子,往旁纵避开去。
“蚊样家伙?”信孝颤拿茄子讶望称奇,“他怎么从球里蹦出来……”
“只要够硬,”有乐往头上先拍一扇,随即转觑道,“他能从任何地方撞出来。”
长利愣瞅道:“他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废话少说,”蚊样家伙奔窜上岸招呼道,“赶快随我一起跑去撞东西离开,水里那个怪物打不死的……”
火罐砸落,飕飕溅击,在异影穿闪出没盘绕的小船周围燃起。旋即不知何物接连飞投,炸得水柱乱耸,我们纷慌跑避,漟上岸边。我往身后回望一眼,瞥见数人各持器械掩近滩头,齐以细亮光线瞄准水中怪影,弹火“突突”袭射。长利奔随在畔,惑问:“那些是什么人呀?火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有乐边跑边望,在弹焰跳闪明灭之间转觑道:“似是先前那群自称‘三角洲’的家伙,不知为何帮咱们狙魔打怪……”蚊样家伙从前边抬弩掩护我们跑近,眯眼眺望道:“小珠子说他们来于后世,急着要追寻什么东西。碰巧赶上了就开火,或许他们跟怪物打过交道,彼此属于冤家路窄,并不是特意前来帮忙。”
“帮个忙,”岸边停泊的一条帆船上有个坐望之人忽道,“跑路之前,可否告诉我,那个会变形的东西为什么追你们?”
“凭什么告诉你?”有乐摇扇转觑道,“萍水相逢,大家又不是很熟……”
我留意到一道细亮光线悄移而至,晃上有乐胸口。有乐止扇不摇,啧然道:“怪物厉害,听说打不死。我看还是各自跑路为好。”
恒兴按刀似欲悄拔,但见一人从垣角晃出,揪住那黑眼圈的光头小子,窜向船边匆言道:“戚老大,我捉住他们一个同伴,可以先带回去慢慢盘问究竟。大战在即,许多埃及人往港口这边冲杀渐近,此处不容久留……”长利憨望道:“既然这样,你们先逮他去慢慢问,反正我不认识他……”其言未毕,便被信孝拿茄塞住嘴巴。
蚊样家伙惑望道:“那是谁来着?”恒兴表情严肃地说道:“一个重要的同伴,怎能让别人随便捉他走?”细亮光线晃移,映闪在他头额,帆影下坐望的那个披裹宽领大衣之人转视道:“若不舍得,就都上我的船,一起回营地慢慢聊。”我刚要抬腕扬手甩发幻谶,一粒细线微芒先已跳投到胳膊上。暗处有人抬械提醒:“都别乱动,当心臂膀不保。”
恒兴皱眉道:“营地在哪里?有种就告诉位置,回头我们必来踢馆。”披裹宽领大衣之人微哼道:“告诉你又何妨?倘若果真有心寻来踢门,记得往北走,一路向北……”
“不是真要忽悠我们去‘北极’罢?”有乐忍不住好笑,“最北的地方,其实也去过。真以为咱们找不着北?”
“还真没错,”披裹宽领大衣之人闻言一怔,随即纳闷道,“就是北极。这伙男女果然蹊跷,应该都捉他们一起走……”
恒兴悄要拔刀,细亮之线立即投映在他胸口,垣角有人低哼道:“冷兵器还是省点儿用罢,比快你们比不过。”信孝颤拿茄子稍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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