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么漂亮的女徒儿,物以稀为贵,当然是你师姊。”有乐捂着脸颊被抽之处,转面望着小笠,含泪道:“那他呢?”梅雪居士又给他一耳光,说道:“这厮醒悟最慢,本该是师弟,不过我看他慧根好过你,理应做你师兄。”说着又去抽小笠耳光,冷哼道:“但你也是她师弟,今后不许再欺侮你师姊!”
梅雪居士转回脸来,见我噘嘴欲哭,便凑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别这个样!我们是亲戚,合该由我来照顾你。不然你还能怎样?”
他母亲是我那老家翁信虎的女儿。其妻为信玄次女见性院。壮年时出家名号梅雪斋。大膳大夫家二十四将之一。作为信玄的女婿在家中享有很高的威信,是我们家的重臣,多次参与甲州军不同大小的战争。这些我虽然知道,心下仍不能释怀:“可你已经投靠‘清洲同盟’了。而我们家那些人全在孤军作战而死,其中就有我夫君,可怜他至今死无全尸……”
而且他说的话我都不相信。正是这号人,长筱之战中曾经擅自带走自家军队脱离战线,事后昌信很生气的向胜赖提议要求梅雪居士自裁谢罪,胜赖以梅雪是亲族重臣为由不听。作为如此亲的亲戚,他和胜赖后来的不合,不能成为背叛投敌的借口。
我这位亲戚投降三河的条件是,在胜赖死后保有在甲州的原有领地,让其子信治继嗣我们家的家督。得到满足后,他无血献城。让敌军兵不血刃长驱而入其领内。这样的为人,让我怎么还能相信他?
但我不明白的是,有乐为什么也就范了呢?
“我为什么屈服于他的淫威?”有乐见我不解地向他望来,就趁梅雪居士忙着去折腾小笠,抬起手向我悄言道:“眼下不归顺他有可能被其所害,这只是其一。另外最重要的是,他说我若答应做他徒弟,就医好我这只肿手。至于毒林尼下的毒为什么他能解,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为什么要你做他的徒弟呢?”我小声猜测道,“以他的为人处事,料想还是出于谨慎,由于迟早总要去见你哥哥,就是那谁谁谁谁,他究竟心里没底,手上先扣了你这么个重要的人质,不论是届时送人情放还给你哥哥,还是留着当保票,总好过日后没有牌可用。况且,他也担心投降时开的条件将来难以兑现,不得不多预一手。”
有乐欣慰的说:“本以为你被迷香熏晕之后,脑子会不清楚。不料还清醒得很,而且还看出了你亲戚的心机。”我趁梅雪居士还没过来,小声探问:“我们怎么被他搞到的?记得当时我们还在许多棺材那里……”
有乐摇头道:“记不清了。总之就是被他搞到了,只记得我要走去看你老公长啥样,突然就不省人事了。最后隐约只记得小笠从我们打开却没看一眼的那口棺材里跳出来……想是他躲在里边养伤,也一起着了道儿了。”
“我要不是着了道儿在先,”小笠垂着头,嘶声说道:“就凭你区区一个梅雪居士,怎能在我面前嚣张至此!”
梅雪居士冷哼道:“你虽然一身本领,却忒也托大,日前挨了那三刀在先,不溜回清洲养伤,还敢藏在这里,你以为杀掉了庙中僧侣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吗?”甩了小笠俩耳光,又退立窗影之下,脸色阴晦莫辨的说:“你们进了这庙里,被我先发现,算你们撞了好运。”
我暗感他话里竟似另还藏得有话,一时不知何意,只觉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晦不定,不由抬手摸了摸脑袋,郁闷道:“这还叫撞了好运?”有乐瞧着我的光头模样,在旁忍不住好笑:“能看到你秃头的风采,也算是坏事变成趣事了。”随即似又省起他自己也被剃成了光头,提手往脑壳儿上摸了一摸,咕哝道:“不幸的是,我也形象被毁。”
梅雪居士在窗影中越来越不安,手在颤抖,急摸不着揣在身上的东西,惊慌起来,转面四下寻觑,语声懊恼的道:“药呢?先前还带在身上的。却怎么找不着了……你们有没看见我那盒绿色的药丸儿?”
“什么药丸儿让他这么着急?”我见状感到奇怪,不经意间低头瞧见卧榻角落掉有一个绿色小盒子在墙影里,想是他先前忙着剃我毛发时从身上掉落的。我心念一动,就近伸手悄拿过来,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他。但见有乐在旁摇头,挤挤眼睛,悄声说:“别急,先看看他找不到药又会怎么样。”
只见梅雪居士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但看上去越来越苍老颓唐,就连动作也显得衰弱迟滞,先前还汗光流溢的壮躯在窗影下摇摇欲倒,转眼间站也站不稳了,一边摸索着找地方坐下,一边颤巍巍地扯着嗓子叫唤:“小助!小助……”
有乐作状要上前搀扶,见我眼光疑惑地转觑,就小声说道:“先前看见他身边有带一个侍童儿,名唤小助。后来不知去哪儿了,没再瞧见。”
说话间,但见梅雪居士一坐到墙角就没了动静。有乐大着胆子凑近些探眼察看,一只手转到腰后悄打手势,说道:“他不知道是昏睡过去还是死掉了,耷拉着头,看不清脸上是啥样子。”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蹲近其畔,歪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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