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问:“如果我告诉你,其中一个眼圈黑的神秘人是你后来丢掉的儿子,你听了会不会晕倒?”
毒林尼冷哼道:“对,其中一个还是你,对吧?”我不由愕然道:“咦,你怎么知道?当时我画了几撇胡子在嘴上了啊……”
毒林尼冷笑道:“我师弟许多年来每次犯迷惘症的时候都会说这些疯傻痴狂的话,你和他在那间竹棚里还没呆半天,就着他道儿了是吧?都怪我师兄不好,逼他去练什么‘移形换影’、‘星移斗转’之类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玩艺,把他搞成这么疯魔,夜里总是说梦话自称几十年前的河越总大将……”
我听着纳闷道:“你师兄是谁呀?”
“就是他,”毒林尼提脚踢开旁壁,我眼前灯影一亮,不意回到了先前和有乐逃出的那间禅房。墙上“慈悲”二字仍然血迹斑斑,小笠却已不在屋内,只留下折断碎散的椅子,和一个垂头颓坐墙角的翻白眼之人。我见状不安道:“你师兄是他?可是梅雪居士很不对路啊。”
“他一直都这样怪怪的,半夜还老想着爬我床上来刮我毛发,从小就这么老不正经!”毒林尼上前掴梅雪居士一巴掌,见没打醒,仍然在翻着白眼抽搐不停。毒林尼不由纳闷道:“都怪敬灭师叔不好,从小给他看太多明宫大内带出来的古怪秘籍了,搞到他师兄弟都很不正常。”
我听得惊愕道:“敬灭是你师叔?”毒林尼伸脚碾踩她师兄裤胯,足尖用力揉搓了好几番,见还不醒,啧然道:“可惜我师傅鬼夜姬没在这儿,不然一弄他就跳起来了。这下可好,怎么弄醒?当年她师妹云裳使针的手段何等高明,可惜我总是学不会,否则便可拿针来戳到他醒……”
我脑中闪过一个总是幽幽而视的白面女子身影,脊为之寒,咋起嘴惊问:“鬼夜姬是你师傅?”
毒林尼提足踹她师兄裆下,啪啪有声,见仍没醒转,不禁蹙眉道:“那是她年轻时的名儿,后来人们都唤她鬼夜婆婆,由于修练鬼眼秘术,不意唤出了诡瞳的异禀,据说从那以后,总有个眼睛可怕的婴儿跟她老人家一起出没。不过已经好多年没见到我师傅了,不知她老人家现下的眼神还是不是很厉害?”
我越听越觉不安,问道:“你有没见过那个眼睛可怕的婴儿?”毒林尼抬起食中二根手指,伸去叉眼,见梅雪居士仍无丝毫醒转的迹象,不由懊恼道:“谁见过那种东西?我估计那都是师兄弟他们胡说来吓唬人的,不过我师伯从前曾说,体质很差、命数暗弱之人也会很容易见到那些东西……”
我想起有乐,不禁转头望了望屋外,纳闷道:“谁是你师伯啊?”
毒林尼啪啪啪啪掴梅雪居士耳光,见仍无反应,终于气沮,转身到一旁坐下歇会儿,眼光瞅来我身上,端详道:“就是你家的老尼姑,寿桂尼。她老人家一直念念不忘你,临终之时也还念叨着,是以我要接你回东海,了却她老人家的遗愿。”
能回东海,我当然高兴。可是又想到正信之言,不安道:“然而听你老公说,东海那边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毒林尼冷哼道:“别跟我提那个老衰货!在他心目中,天下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只有哄骗你去他主子身边,才趁他心意!正信这混蛋是天生的奴才来着,你别相信这种人。他是一心要献你给他主子当玩物,好讨他主子欢心,让他有机会往上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个从天还没黑就跟踪纠缠我的黑眼圈老家伙!他到底想干嘛?”
我忍不住抿嘴道:“他觉得你是他妈妈。”毒林尼蹙眉道:“那混蛋起码有五十岁,我哪有他这种儿子?我儿一直在家,就算曾经丢过一个,那也是出家。人家现在都混到高僧的地位了,听说人唤天海大师,当娘的都不好意思去相认了。”
我想起刚才见到之人,不由东张西望,问道:“她呢?”毒林尼冷哼道:“他?我甩掉他了,要不是看在他跟你混,早灭了那厮!”
我闻言一怔,忙说:“不要灭他。他还是很好玩的,而且真的很可怜,从小就被他妈妈丢去高野山当小和尚,天天扫地,后来逃出寺去四处找妈妈。身世这么凄楚,连正信知道后都哭了……”
正说着,只见火焰窜上了屋顶,四下里焦烟越来越浓。我不由咳将起来,并且被呛出了眼泪。烟焰中有个小小身影边咳边摸索着走近,其身后似也有一道暗门关闭。不等我看清是谁,那人摸近梅雪居士之旁,唤了两声不见醒转,又伸手去他身上乱摸。我觉得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就问:“是要找那个绿色的小药盒吗?”
那小小的身影在焦烟中边咳边说:“火烧过来了,须要赶快把他弄醒。药盒呢?”我从身上掏出来,递了给他。那小小身影显得惊喜的说道:“原来在你这里,我找了半天没见着。”我退到门边,问道:“吃了药是不是立马要醒转呢?”
那小小身影拽着梅雪居士身体,边拉扯边说:“也不一定。你快过来帮我拉他出去,免得烧死之前先被烟熏死。”籍借屋外跳闪的火光,只见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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