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含惑不解的眼光,发狠似的说:‘我已迫不及待要带她到安土城,开几场最漂亮的茶会给大家看看。尤其要请宗及他们来,还有那谁和那个谁。再开几场球会,把那个谁谁从相国寺拉出来跟我的妞儿……啊呃,不要这样说……跟我家的妞比一比。’我在门边听得嘴都合不上,藤孝大人也奇怪的问道:‘这么着急要向大家献宝?看把你猴急的……谁呀?难道传闻中的镇城之宝安土殿有着落了?’没想到本来只是打趣调侃般的随口提及‘安土殿’,然后屋里的气氛就变得很怪异了。”
说到这里,发现秀吉与那赤须家伙相觑一眼,又一齐瞧向我,白净小子似是一愣,随即听到秀吉问:“怎么一个怪异法?”
白净小子伸嘴到秀吉耳边,眼瞟着我,低声说:“主公莫名地发火道:‘我什么时候说安土殿?你们净会捕风捉影,我只是跟那谁谁提过一个不成熟的大胆想法,就被四处拿去说开,你们这么快就都知道了?有什么呀,我就不能让你们叫她作殿下吗?我……我带她回安土城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家女眷,你们就会胡猜。谁说我要续弦?整天在那儿说啊说,我就不能续个弦?’这一通令人摸不着头的发作,就连平日能坐下来与他有说有笑的藤孝大人也被弄得尴尬不已。幸好后来信忠大人到了,谈起别的事情,引开了主公的注意,要不然藤孝大人真的好难下台阶。不过信忠刚谈起即将开展的战事,主公突然说:‘让长益入主深志城,这个想法很好。其实我还想让他随后接手高远城,不过可以先让那边的降将干一阵子城主,稳下当地局势再说。然后信州这个地方最好由我们自家的兄弟来管治,如果长益在那边能干得下去,将来就给他打理好了。甲州、信州这类地方民风彪悍而且遗孽多,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尤其是三河那帮鸡贼的家伙,一有机会就乘机偷食。’信忠大人赞同主公的意思,不过他对是否铲除信玄公的子孙一个不留,跟他父亲的看法比起来还显得犹疑,不那么果决。”
我听着又难免心下郁闷,把碗往秀吉手里一搁,揩着嘴问那白净小子:“自从那天棚塌之后,你们都不排练了么?”白净小子怎知我揣何心思,笑吟吟地答道:“练啊,今晚和明后天都要到新剧场那边练到熟才行。你来不来?”
“兴许吧!”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我这就要去新剧场那边踩个点儿,就是不太记得路怎么走了。”
白净小子笑吟吟的道:“这个小地方也没多大,怎么不叫有乐带你去逛熟?”我做个不知所谓的嘴形,说道:“我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白净小子笑吟吟的道:“我知道。听说他妈妈要来,他就拉着长利到山坳下的岩屋小院那边先打扫房间去了。”
我不由奇道:“他妈妈是谁呀?”白净小子笑道:“岩室殿呀,老主公信秀大人的最后侧室。”我不禁“噫”一声,挠嘴道:“他妈妈还活着?我以为早‘挂’了,提都没提过……”
“没挂,”白净小子笑着说,“他妈妈一直在他领地那边住着,给他照顾小孩。”
“他有小孩?”我更加惊奇,随即又感懊恼,“这个王八蛋……”
“有啊,”白净小子笑道,“他从来没告诉你吗?”
我转身就走,闷头一迳在他们愕望的目光中走出老远,直到撞树,猝然吃疼才回过神来。我提脚踢了一下树,痛叫一声哎呀,蹦跳着溜进了旁边那条分叉的绿荫小径。
走了一阵,正感又要迷路,却见树下立起一个拿锄头的白脸小子,朝我打招呼:“姐姐,过会儿要去踢球吗?等我种完这几棵树苗一起去,好不好?”
我心念一动:“踢球那地方似乎也对路,不但通往新剧院,更重要是那儿有座迎宾楼。这么大的客栈,找匹马来骑,应该没多难。”打定主意,就停足而望,问道:“谁要你在这儿种树来着?猴子吗?”那白脸小子边挖坑边说:“宁宁夫人让我们这些小辈来帮着种桃树,清正他们去山坡那边,我在这儿凉快些。”
我见他不时投眼望向我身后,但我转头却没看到后边有什么。白脸小子见我疑惑的样子,就凑近悄声说:“你后边跟着的那两个似乎是甲贺的,姐姐如果嫌他们烦,要不要我帮你鸠杀之?”
我转身又张望一阵,没看见有谁跟着,觉得又被忽悠一次,蹙眉道:“为什么不说‘鸩杀’却说‘鸠杀’?”
“掩人耳目听说过吗?”那白脸小子笑道,“这么恶毒的事怎么好明着说?”
随即搁下锄头,拿草帽儿为我扇风,殷勤的说:“我是片桐。不过姐姐你叫我且元就可以了。”
我问:“踢球的时候见过对吧?”那白脸小子掏出个手帕包着的果子,殷切的凑近说道:“对!姐姐口干了吗?请你吃个水果润润喉。”
我瞥见他手里捧上来的鲜红诱人之果,不觉后退几步,问:“吃了会不会死?”那白脸小子摇头道:“不会。”
我瞥他神色,蹙眉道:“真的?”白脸小子点头道:“我保证!”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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