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没走断脚……不如我们投降算了。刚才我又琢磨了一下,我家那谁谁谁谁毕竟跟你家大膳大夫也算是儿女亲家,你家大膳大夫把女儿许配给他儿子也就是我侄儿,而你又是大膳大夫的弟媳,就是他爸爸被儿子流放后在东海女婿家那边跟小妾生的最年幼的那个弟弟的老婆对不对?那咱们两家算来算去还属于亲戚是不是?然后那三河老兄的原配老婆是东海你亲戚家的堂姐妹筑山夫人,他就是你丈夫的姐姐的儿子的堂姐妹夫。这样一算呢,你跟他应该也是亲戚。并且三河那老兄和筑山夫人所生的长子娶的是我哥哥的女儿,就是‘那谁谁谁谁’生的名叫五德的那个爱告密的女儿……这样一归纳起来呢,我们全都是亲戚。按理说应该可以投降饶一命不死,然而三河那帮老家伙可能不会这么讲道理。”
夫君战死的那段期间,我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谣传说我转眼就归顺了敌人,这是不对的。我有挣扎过,比如不顾一切地逃走。
三河兵进逼高天神城,围而不攻。这一围,就围了好几年。在这一年,三河兵围著城池在四周筑起更多鹿垣,传闻要让城内断粮。不过那至今都还只是传闻。那个时候传闻很多,人们也奔走相告说我们家的甲州军即将大举来援,并要和信州军会合,来解高天神城之围。
由于有乐没我熟悉我家这一带的路,他看不出我有时手指的方向,其实通往何处。不过我也未必就很拿得准,我指的路对不对。
而我心里也拿不准,究竟应该去“踯躅崎馆”,还是应该去“高天神城”……
这段逃难的路程,在我的感受中似乎很漫长,不过,后来我们知道大概也没逃出多远,就遇到了追兵。
跟有乐一起跑路,其实也跑不了多长的路。首先,他仙风道骨的装扮就不利于跑路,一路上都显得很招摇还不说,而且不时绊他趋趄踉跄、走得跌跌撞撞,甚至摔了好几回。其次,他背的行囊也不算轻松,歇脚的时候打开来看,里边竟然有整套茶具、紫檀木小茶几、各种小炉、许多形状各异的壶,以及我看不清楚的其它东西。
最要命是每走一会儿,他就着急地拉我去找个树荫好的幽静所在,架起小火炉,嚷着说口渴,要煮茶喝。还让我去给他捡些小树枝当柴火,而且树枝的粗细也有讲究。
于是我们就在逃难途中泡茶,并且有条不紊地沏茶,顺便互相交流茶艺。
有乐懊恼道:“你的手法还是这么稳!”随即鼻子又四处闻来闻去,皱着脸咕哝说:“为什么总是有一股可疑的气味如影随形?”
他泡茶的时候当然不能没有香。旁边的小香炉袅袅飘香,有乐不认为他闻到的异味是香的味道,他甚至伸鼻往我这边嗅,还皱眉说:“也不是你身上的气味。那究竟是什么呢?”
并且他又点起另一个小香炉,忙于驱赶萦绕着他的那些蚊蝇,甚至还有蜜蜂。
有乐不胜其扰,叫苦道:“你看这些虫子越来越多,只围绕着我转。而且我总觉得我背的行囊吸引来了更多苍蝇,以及越来越多的蜜蜂,自从出门以后,虫子们就都跟着我。哇啊,你看这儿还来了很多蚂蚁,往行李上爬,尤其是爱往我顺手在门口帮你拎起来背着的那个四方形木盒形状的行李上边爬。大概是连虫子们也感受到了我一路上总是闻到的这股仿佛腌猪头一样的怪味,你这个行李里边带的是什么干粮来着?肉干还是肉脯?本地特产的风味吗?”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丈夫那具没有头的遗体安放到哪儿去了呢?”有乐伸着鼻子乱嗅说:“数正好像提过,应该就放在春日神庙那边吧。人头还没找到,他们找木工做了个假头,据说做得不像,本来我还想跟数正商量要不要在木制人头上写几个字注明这是你老公……”
没等他打开行李察看,突然听到了动静,连忙猫身低头,蹲往草多处,并且没忘记拿水浇熄炉火。嘴里还咕哝说:“别作声,树丛外有人经过!哎呀,却浪费了我这些随身携带的好泉水……”
我蹲到树后,拿起水袋刚想喝,却被有乐抢去,说:“不许喝!我就剩这些路上要用来煮茶的清泉了,刚才倒掉了不少……”我小声说:“可是我口渴,刚煮出来的茶烫。你这水凉,就喝一点?”有乐把水袋藏于身后:“不行!你要喝就喝刚用这水煮好的茶。你看这茶叶有多好,这是好东西我告诉你,它气味清香,多远都能闻到飘溢的气息……”
树丛外脚步声近,有人说道:“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随风飘来的清新茶香。似乎左近有人煮茶,你有没闻到?”我和有乐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随即忙将手里端的茶杯用掌掩盖起来,但是烫得手痛。
另一人语声嘶哑地说:“我没闻到,先前连番哭泣,垂涕太多了,这会儿鼻塞着呢……”我和有乐相觑暗惊:“上吊那个老家伙怎么又来了?”
“我为什么也要来?”那圆脸老头边走边说,“这就是原因。你看看你,做任何事都没心,走着走着你就想饮茶。却忘了我们这趟出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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