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然泪下。
羽翼扑闪之下九条火龙现世,在红豆身前身后盘旋良久,不断呜呜哀鸣。
“去吧,莫要求吾。死即是生,生即是死。生死循环,乃天道,天道不可违。”
九条火龙齐声长鸣,鸣罢,飞向四方,所到之处,蓝色火光冲天,火光之中,一切化为虚无。
“何人胆大妄为,敢毁我鬼市!”
这一声犹如炸雷划过天际,火光中急速飞来一个青色人影。人影飞至红豆身后数米远停住不敢近前,也悬在空中。
来人也是能屈能伸的主,一番探查虽然没弄清对面女子的来历,心中亦了然来者不是善与之辈,当下就收了动杀招的念头,打算以礼相待先诳女子收手再徐徐图之。
“请为阁下尊姓大名?有何照顾不周之处,冥界定会加倍补偿阁下。还请尊驾高抬贵手收了几条火龙,勿要毁我鬼市数万年基业!”
红豆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下来人。来人着了一身宽大青色袍服,白玉簪子束了发,面色铁青毫无血色,剑眉之下两眼血红,甚是骇人。红豆细细回想片刻,问道:“你是青鬼?”不等那人答话,红豆又说:“你不是青鬼。你是何人?”
“阁下识的青鬼?青鬼也只是我冥界传说中的人物,并没有人见过。敢问阁下尊姓?”
“吾亦不知。”红豆摇摇头,此刻红豆脑袋里乱成一团,多如繁星的面孔和记忆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的神经,好像那些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每一个都是她短暂而又漫长前世所走过的一生的缩影,然后每一个又都不是她。她一时间无法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说不知道自己是谁,其实是实话实说。
来人并不相信。
“阁下不愿知会名姓,在下也不多问。还请阁下收了火龙,在下在此谢过,稍后自会备下厚礼以作酬谢。”
红豆从恍惚中回过神,睥睨众鬼的气度又回到身上,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青衣人。
青衣人脸色转黑,杀意暴涨,寒声道:“我乃鬼市鬼主澹渊,虽然本事不及青鬼万分之一,然既作这一方之主,便不能任由他人在此撒野。阁下若是不肯收手,我便拼得魂飞魄散也要护上一护。”说罢,澹渊亮出一对判官笔,蓄势待发。
这厢,一柄硕大的兽骨鸟羽伞遮在红豆头顶,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冲天的火光,全然没把澹渊放在心上。
澹渊哪受过此等怠慢,大喝一声,挥着一对判官笔就杀了过来。
红豆轻转兽骨鸟羽伞,数以万计的艳丽鸟羽雨点般朝澹渊飞了过去,地面逃命的大鬼小鬼被空中的异景奇震慑,一时间看得痴了,大惊小怪的嚷着:
“彩虹,人间才有的彩虹!”
“真的是彩虹!”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扑天盖地的鸟羽,目标不只是澹渊一个,一众鬼也在攻击范围内。离的近的小鬼尚未意识到危险降临,一枚红色的细小绒羽刺进他胸口,喊都没喊,胸口燃起赤色火焰,瞬间化为飞灰。
澹渊挥动判官笔格挡飞至的羽,扫视周围状况,意识到红豆是要将鬼市彻底拔除,地面燃起彩色的火焰,心火攻心,提了嗓门吼道:“不想死的就快跑,朝忘川跑!”
红豆轻蔑地笑了,轻轻叹息,说道:“吾要杀的,休想逃。”手中的伞再转,闪着腾腾杀气的遮天蔽日的尖锐骨剑又是一轮屠戮,刚刚逃过火龙火焰灼烧和鸟羽击杀一众鬼怪,绝望地消失在骨剑下。
澹渊痛彻心扉,毁掉的是自己用尽半生建造的乐土,死去的是自己一手挑选训练的子民,就在这个凡人手里还没走过三遭化为乌有。
此仇不共戴天!
澹渊松开判官笔,任它们在身闪旋转护住自身,空出的两手在胸前结了个结界,如此,即便判官笔失利,结界也能暂时保住性命,留出片刻给自己使出杀招。结界中,澹渊愤愤地吼道:“赤鬼,黑鬼,再不来帮忙,鬼市就不复存在了!兄弟的小命也要交待了!”
失了澹渊控制的判官笔,在鸟羽和骨剑的攻击下顿时显出颓势,叮叮两声,骨剑凿断判官笔,断成四截的笔直直朝地面砸去,两个路过的倒霉小鬼被砸中丢了小命。
鸟羽和骨剑叮叮地击在结界上,一时竟然被挡了下来无法寸进。
澹渊趁机将胸前结成的青色光球推出,光球为澹渊八成修为所化,威力自不可小觑,所到之处,鸟羽和骨剑被吞噬,光球朝红豆打过去,前进过程中,不断汲取周遭灵力为已用,是而越来越大,威力也越来越大。
红豆依旧不慌不忙,从伞下取出一柄细长的伞骨,随手一抛权作迎击。她的精力集中于控制几条火龙焚烧鬼市各处和击杀逃散的鬼众。
被抛出的伞骨,迎风变化,生生涨成长数百米宽数百米的骨槌直直的落下,飞至的光球初时还在重压下光芒大炽,尺寸涨了几涨,骨槌亦跟着涨了几涨,死死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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