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神色冷酷,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迈过殿门,来到殿内,吕宴立即开口道:“蒋忧,总算是愿意放下心中成见了?”
“只怕不是放下成见,而是另有所图。”宁启淡然开口,并未说得过于直白。
黑衣青年“蒋忧”缓缓止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尽显漠然,他停顿片刻,目望宁启,冷淡的语气略带嘶哑,“没错,今日我来此不为喝酒,只为了断多年心怨。”
夏欣神色平静,一切都在预料中,从进入火城的那一刻起,她便知晓蒋忧一直在暗中隐晦的窥探,甚至于还在城外时,她就已经锁定了对方所在,以及其心神思绪变动后涌现的那股恨怨杀意。
只是再回旧地,重逢故人,她不想上来就把场面闹僵,若非看在宁启的面子上,如蒋忧这般枉法取私,不明是非者,早已被她一掌拍死。
宁启摇头叹息,“老三,看来这些年对你的劝导,都是枉然,你已迷失本心,享受权威,纵容罪恶,已经完全忘记了建立火城的初衷。”
吕宴于心不忍,起身向前,一手搭在蒋忧肩头,苦口婆心地说道:“老三,勿怪二哥说话难听,蒋侦他们的死,乃人心所向,咎由自取,即使当年没有夏姑娘他们,也早晚会有人出手去收拾,你数千年道行,何以不明,又何必为此…执迷不悟?”
施虞烟与袁怀冕亦来到蒋忧面前,数千年的生死交情,他们实在不愿见对方一意孤行,非得找夏欣死磕,这是自取灭亡。
施虞烟语重心长地出声道:“蒋三哥,究竟是何苦呢?你那三个儿子仗势欺人,纵欲淫乱,所作所为人人得而诛之。其实当年二哥已经忍了许久,很多次想要出手都被我和四哥劝住了,就是怕你因此生怨,做些极端的事情来。唉,原本,我们以为你会施加管教,进行约束,但你却选择了坐视不理,到头来有此结果,是天命。”
“三哥,此时回头尚有余地,不要将自己推上死路啊。”袁怀冕一脸愁容的说道。
“蒋忧,你斗不过她的,回头吧!”此刻,殿外一个锦衣华丽的女人匆匆赶来,带着哭腔大喊,这正是蒋忧的妻子。
蒋忧浑身赤霞绽放,封锁太平殿,截断女子前路,任由对方在外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他大声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一切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他眸光一转,冷冰冰地凝视着夏欣,寒声道:“世所传闻,你为九天神女降世,所以我该唤你天女,还是神女?”见对方仍在自顾自地酌酒,不为所动,他沉声道:“那三个逆子当年的确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生血肉,我有必须该尽之责,如若不然,于情不公,于心难安。今日这段因果必须有个了断,我且问你,可敢与我同境一战,我若输了,生死任凭处置,你若输了,需跪在我儿坟前虔诚祷告三日!”
“砰!”
宁启拍案而起,怒声如雷,“蒋忧,再敢放肆,休怪我不顾这数千年情谊!”
“呵呵,哈哈哈。”蒋忧冷笑,质问道:“在兄长心中,难道不是早已将这份情谊弃若敝履了么?否则,当初又何以毫不犹豫的相助两个外人来对付我?”
“蒋忧!”施虞烟不再顾虑,出声呵斥,“你怎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那三个孽障之所以身死,本就是你这个做父亲教子无方,百般纵容所致,如今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还要怪到宁大哥头上来,真是让人心寒。这两百多年来,你整日沉沦在胜天宫内,和那些女人放纵欲望,自甘堕落,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三嫂不止一次来向我们哭诉!我们对你已经是千般容忍,万般迁就,你还要怎样?今日你若执意行事,那便将曾经血誓作废,往后,我们不必再以兄妹相称!”
“唉……”吕宴用力抓了把蒋忧的肩头,而后重重拍了三下,“蒋忧啊蒋忧,你要兄长怎么说你。千年以前,你行的端,做的正,两百年前,你尚还能明辨是非,可为何如今却堕落愚昧到了这般地步?当年大哥也在正兴广场,虽说他自封慧门神觉,化身一介俗人,但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实话告诉你,其实大哥当年早已料到你那三个儿子大难临头,死期将至,为何要拖到最后才亲自下场,无非是想让你看清楚,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事后不要因此生出怨恨。在此之前,大哥不仅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愿,选择容忍,换作是别人,敢在火城如此行事,他早已大开杀戒!可惜,你终究是沉沦在淫欲秽海中太久,本心蒙尘,不可救药了。”他转过身去,最后在淡然说了句,“三弟,归根结底,你今日到此而来,不就是为了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么,何必说什么情不理,心难安。”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蒋忧沉声道。
吕宴微微仰首,双眼阖而再睁,一声轻叹,“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今日是生是死,场间没人管你。”话落,他看向正在倒酒的夏欣,道:“夏姑娘,你动手吧,不必顾虑。”
夏欣闻言倒满杯中之酒,并未去喝,也没有去看蒋忧一眼,始终平静,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