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1203的老太太拎着垃圾袋探出头。她上个月刚被苏婉柔投诉遛狗不牵绳,此刻故意把塑料袋抖得哗啦响:“现在的姑娘家,大晚上穿得跟奔丧似的。”
苏婉柔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她往前跨了半步,手机屏幕几乎戳到沈时妤鼻尖:“伪造租赁合同是要吃官司的,谢先生最讨厌骗子。”
沈时妤摸出谢凛签过字的投诉单。物业经理歪歪扭扭的“业主确认无误”正好对着苏婉柔的钻戒,她听见楼上传来小孩跑动的咚咚声,三楼的年轻夫妻趴在栏杆上往下张望。
“苏组长这么关心我住处,”沈时妤把真丝睡裙叠成方块,“上个月改我报告数据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这么热心?”
苏婉柔的指甲掐进手心。她瞥见谢凛的钢笔还插在玄关的花瓶里,突然抬高音量:“你以为靠着这颗痣就能取代林小姐?
谢先生每年清明都去南山墓园......”
电梯门突然发出叮咚声。谢凛的助理提着药袋愣在走廊尽头,身后跟着两个抱文件的秘书。
苏婉柔的羊毛裙腰带扫到沈时妤的行李箱,她趁机把半瓶矿泉水踢翻在地。
水渍漫过沈时妤的拖鞋。她看着苏婉柔后退半步做出受惊模样,突然抓起湿透的城西项目书:“苏组长连设计院初稿都要毁?”
围观人群响起吸气声。1203的老太太摸出老花镜:“这不是小程总的设计图吗?
上周电视里还报道呢。”
苏婉柔的耳尖涨得通红。她没想到沈时妤把项目书藏进行李箱,更没料到对门住着城西项目合作方的远房亲戚。
谢凛的助理快步走来,药袋上的电子票据显示下单人是谢凛私人账户。
“谢先生让我送药。”助理把袋子放在玄关柜上。
他扫了眼湿透的文件,掏出手机对准苏婉柔:“苏组长需要解释为什么出现在员工宿舍。”
苏婉柔的杏仁眼瞬间蓄满泪水。她攥着手机往助理跟前凑:“我是担心沈时妤给谢氏惹麻烦,上周她偷溜进总裁办公室......”
沈时妤突然咳嗽起来。她扯松浴袍领口,锁骨上的掐痕在顶灯下泛着青紫。
1203的老太太倒吸凉气:“哎哟这手狠的,指甲印子都见血了!”
人群骚动中,苏婉柔的珍珠耳钉滑脱了。她弯腰去捡时听见沈时妤极轻的笑声,像是有人往她心口扎了根鱼刺。
谢凛的助理正在给保安部打电话,通话记录页面上有十七个苏婉柔的未接来电。
“沈时妤你给我等着!”苏婉柔从牙缝里挤出气音。
她起身时撞到消防栓箱,手机屏啪地摔裂在地。
1201的门忽然开了。健身教练拎着蛋白粉桶探出身:“苏小姐上个月投诉我深夜扰民,原来您自己也喜欢半夜串门啊?”
哄笑声像潮水漫过走廊。苏婉柔的羊毛裙沾了消防栓上的灰,她盯着沈时妤腕间晃动的金铃铛,突然抓起玄关的花瓶。
“谢先生最讨厌白玫瑰。”她挤出甜腻的笑,花瓣擦过沈时妤淤青的膝盖,“林小姐生前只插百合。”
沈时妤的指尖抚过眼尾小痣。她看着苏婉柔脖颈暴起的青筋,突然从药袋摸出抗敏药:“谢先生今早还夸这花配橙花香氛好闻。”
苏婉柔的手抖得握不住花瓶。她记得谢凛对花粉严重过敏,更记得上周在茶水间撞见沈时妤调换谢凛的药盒。
裂屏手机在地板上震动,来电显示是策划部主管——她的季度考评表正摊在谢凛办公桌上。
保安的橡胶靴底摩擦声从楼梯间传来。苏婉柔踢开脚边的矿泉水瓶,钻饰指甲指着沈时妤的行李箱:“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就该查查她......”
“查什么?”谢凛的声音像冰锥刺破空气。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他黑色大衣肩头落着新雪,左手还捏着墓园管理处的预约单。
苏婉柔的羊毛裙蹭到墙灰,她试图挤出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融化的蜡油。
沈时妤把湿漉漉的项目书塞进谢凛手里。水痕正好晕开苏婉柔上周偷改的数据,她感觉到谢凛的视线擦过自己后腰淤青,系统提示音在耳膜里炸响:【记忆干扰进度7%】
“谢先生,苏组长可能是太担心项目进度了。”
沈时妤缩着脖子往谢凛身后躲,浴袍腰带扫过他皮鞋尖,“我这就搬去宿舍。”
谢凛的丹凤眼眯成缝。他扫过苏婉柔裂屏手机上物业经理的聊天窗口,突然抽出钢笔在投诉单背面签字。
墨水洇透纸背的瞬间,苏婉柔看见自己的年终奖额度被划掉三分之一。
“明早九点,”谢凛的皮鞋尖碾过白玫瑰花瓣,“我要看到城西项目的完整报告。”
苏婉柔的钻戒卡进手提包链条。她盯着沈时妤腕间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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