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妤把耳朵贴在套房门上，听见保洁推车轱辘碾过地毯的闷响。
她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脚趾头缩了缩，伸手扯松了浴袍腰带。
香槟色真丝料子滑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肚在空调风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十七秒。”她盯着手机计时器，第三次核对侍者送餐的时间差。
红酒柜在走廊拐角，第三盆绿萝后面。这个月打碎过三个酒杯的实习侍应生，会在七点四十二分换班。
沈时妤把金铃铛脚链往上拽了拽，铜片撞出细碎的响声。
走廊壁灯突然暗了一格。沈时妤踮着脚挪到玄关镜前，食指蹭了点唇釉，抹在眼尾。
镜子里的泪痣被晕开些，像颗将坠未坠的血珠。
她记得，原著里谢凛的白月光就是这颗痣的位置。
那人死前，还在病床上给少年谢凛折纸飞机。
七点三十八分，中央空调出风口传来换气声。
沈时妤抓起冰桶里的香槟，瓶身水珠顺着指缝流进袖口。
她数着壁灯闪烁的节奏往外走，浴袍下摆扫过门禁卡感应器，“嘀”的一声惊得保洁员在拐角处顿了顿。
红酒柜的玻璃门映出她的侧脸。沈时妤用肩膀顶开柜门，后腰抵住冰凉的金属边框。
高脚杯倒挂在头顶，她伸手去够最上层那瓶罗曼尼康帝时，听见电梯“叮”的提示音。
酒瓶砸在地毯上的闷响，比她预料的轻。深红色液体溅上真丝睡袍下摆，沈时妤蹲下时，特意把领口扯歪两厘米。
她捡玻璃碴时，手有点抖。碎渣压在指尖，留下一道白印子。
突然，系统面板弹了出来。淡蓝色的【0.01%】，在视网膜上跳动。
“谢先生。”
侍应生的问候声从电梯口传来，伴随着皮鞋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
沈时妤拨了拨香槟酒液里的碎玻璃，然后抓起最大的那片，往脚踝划去。
血珠渗出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需要帮忙吗？”
谢凛的声音比监控录像里低了两个调。沈时妤转头时，发梢扫过伤口，栗色卷发沾上了血渍。
她看见男人左手套的边缘露出半截疤，像蜈蚣趴在西装袖口。
“我……我够不到醒酒器。”沈时妤把受伤的脚往后缩，浴袍滑落，露出半截大腿。
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个不停，她盯着谢凛的喉结，“能帮我叫保洁吗？”
谢凛没动。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在沾血的玻璃片上停留了三秒。
沈时妤听见他解锁手机的按键音，突然伸手去抓最近的酒瓶。
香槟塞“砰”地弹到天花板，泡沫喷溅到她的锁骨。
“82年的凯歌。”谢凛突然蹲下来，皮质手套擦过她的手背，“这瓶能买你十件浴袍。”
沈时妤往后跌坐，浴袍腰带散开大半。她看着谢凛捡起玻璃片，突然用德语对赶来的助手说：“查这层的耗材清单。”
酒液顺着地毯缝往电梯口流，他抬脚踩住蔓延的红酒渍。
“谢先生！”经理跑过来时差点滑倒，“我们马上处理......”
“处理什么？”谢凛转着玻璃片，锋刃对准沈时妤的方向。
他开口问：“要处理这位小姐提前两小时蹲守酒柜的监控，还是处理她昨天偷看侍应生排班表时掉的耳环？”
沈时妤摸耳垂的手僵住了。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面板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停在【0.7%】。
她看到谢凛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透明袋，里面躺着颗珍珠耳钉。
那正是她昨天扮成客房服务生时戴的那只。
谢凛用玻璃片挑起她浴袍腰带，说：“要缝二十七针的伤口，不会只流三滴血。
下次记得买医用血包，食用色素遇酒精会褪色。”
经理的冷汗滴在红酒渍里。沈时妤突然抓住谢凛的手套，染血的指尖在皮料上按出月牙印。
她问：“那谢先生怎么不拆穿我？”
电梯门又开了。谢凛抽回手时，沈时妤听见系统提示音。
淡蓝色数字定格在【1.2%】，后面跟着行小字：【检测到目标肾上腺素上升】。
她舔掉嘴角的香槟沫，看着谢凛转身时，西裤后袋露出的U盘轮廓。
那正是她上次塞进他车里的那个。
保洁员开始收拾碎片。沈时妤扶着墙站起来，浴袍带子在地毯上拖出湿痕。
她看着谢凛走进2806房的背影，把掌心攥着的微型窃听器弹进冰桶。
套房门关到只剩十厘米时，沈时妤摸到后腰别的红酒开瓶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