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妤把染血的浴袍踢到墙角，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
浴室门开合的瞬间，她听见走廊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显示着：【剩余时间89天13小时】。
“小心！”
她左脚绊在歪斜的地毯接缝处，右手下意识撑住酒柜。
顶层那瓶1982年的柏图斯摇晃两下，深红色酒液顺着柜门缝隙淌下来，在地毯上洇出巴掌大的污渍。
谢凛的脚步声停在玄关。他手里攥着银灰色车钥匙，黑色大衣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
沈时妤跪坐在酒渍旁边，浴袍下摆卷到大腿根，脚踝的金铃铛沾了酒液，正在打滑。
“对不起，谢先生。”她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的过敏红疹，“我这就处理干净。”
酒柜玻璃映出谢凛皱眉的模样。他摘掉左手皮质手套，露出指节处淡褐色的旧伤疤。
沈时妤用浴袍袖子拼命擦拭地毯，绒毛黏在湿布料上结成团。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目标瞳孔直径扩大0.2毫米】。
“让保洁来。”
谢凛的皮鞋尖转向门口，又转回来。他摸出手机拨号，喉结在说完“1809房”后动了三次。
沈时妤数着他呼吸间隔，从三秒缩短到两秒半。
酒液渗进真丝袖口的纹理。沈时妤蜷起膝盖，让浴袍领口自然垂落。
她知道这个角度能让锁骨下的十字伤口若隐若现，昨晚自残时，特意没涂愈合药膏。
“真的很抱歉。”她抬起头，吊灯的光打在眼尾的泪痣上，“我赔您清洗费。”
谢凛的右手在裤袋里攥紧，变成拳头。沈时妤听见硬币碰撞的声音，那是他焦虑时会摸的古董银币。
系统数值从【17.1%】跳到【17.3%】，又降了半个百分点。
保洁员按门铃的声音响起，水晶吊灯里的飞蛾被惊醒。
沈时妤扶着茶几站起来，浴袍腰带突然断开。
她踉跄了一下，撞向谢凛，额头擦过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别动。”
谢凛单手抓住她的肩膀。消毒水味混着苦艾酒的味道钻进鼻子，沈时妤发现他今天没喷平时用的雪松香水。
系统提示音突然急促起来，像老式电报机的哒哒声。
保洁大妈拖着吸尘器站在门口，愣住了。沈时妤挣开谢凛的手，弯腰时故意让浴袍后领滑落。
她后颈的烧伤疤痕露出来，颜色比三天前淡了一些。
“用这个。”谢凛扔过来一盒未拆封的湿巾，“擦手。”
包装袋上的日文写着“强效去渍”。沈时妤撕开时太用力，湿巾啪地打在谢凛的皮鞋上。
他后退半步，后腰撞到酒柜，发出闷响。系统数值跳到【17.8%】，比预期高了0.5个百分点。
“我是不是特别笨？”
沈时妤蹲下，仰起脸。这个姿势能让谢凛看清她晕染的睫毛膏，眼睑下方特意没补粉底。
保洁员正在用去渍剂处理酒污，泡沫漫过她光着的脚背。
谢凛的喉结动了第四次。他摸出哮喘喷雾，塞进大衣口袋。
指尖在瓶身上刮了三下。沈时妤记得，原著里提到过，这是他回忆白月光时的习惯动作。
“明天葬礼……”
“我会戴珍珠项链。”沈时妤打断他，“阿玥小姐十八岁成人礼戴的那款。”
保洁员的吸尘器突然卡住了。谢凛的太阳穴暴起青筋，左手无名指根部那圈白痕变得明显。
沈时妤扶着沙发站起来，脚底沾着红酒渍，在地毯上踩出半个脚印。
系统警报声炸响了。谢凛掐住她的手腕，拇指精准地按在桡动脉位置。
沈时妤数着自己的脉搏，从72跳到89次/分钟。
“谁告诉你的？”
“您书桌第三个抽屉。”沈时妤踮脚凑近他的耳垂，“压着三张过期游乐园门票。”
谢凛的瞳孔剧烈收缩。沈时妤闻到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味，混着某种镇定药片的苦味。
保洁员收拾工具的速度加快了两倍，吸尘器电线在地上拖出凌乱的轨迹。
“滚出去。”
这句话是对保洁说的。老太太踉跄着撞到门框，清洁剂瓶子骨碌碌滚到沈时妤脚边。
谢凛突然松开了手，沈时妤腕骨上留下四个泛白的指印。
“您过敏复发了。”
沈时妤抓起冰桶里融化的水，泼在自己锁骨下方。
十字伤口遇水发白，血丝顺着胸线往下流。谢凛的呼吸频率达到每分钟40次，系统面板弹出红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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