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口前，指尖夹着一只半燃的烟。
窗外秃枝摇晃，男人的脸隐在背光里，晦暗不明。
但我还是从这熟悉的轮廓里，辨认出了程亦。
我有些意外。
他不是去音乐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公司楼下？
我佯装无视，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但跟程亦只有两米远时，我听见他问：“一个项目而已，至于吗？”
我略感疑惑，驻足，抬眸看向程亦。
视线相撞，我听见男人用着讥诮的口吻说：“还是说，你们这些程序员，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做个备份。”
备份？
我更糊涂了，索性出声道：“程总不妨有话直说。”
程亦缓缓地吐了口烟圈，双眸一凛，回应道：“陈思绪不过是看在刘家的面子上搭理你们两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会真看上你们的项目吧？”
我心口一颤，这才明白程亦的言外之意。
回怼道：“你是觉得，我沈家不如他陈家？”
“我沈家在A港的生意可不小，论影响力，你程家在我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看来，他是猜到我跟张凌接触陈思绪的原因了。
而且在程亦看来，我之所以接近刘烨，也只是为了借他的手，拿到更多的投资款。
“程总，我想这应该没有违反我们跟贵公司的约定吧？”我心平气和，“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这么抬举我，另外强调一点我只是不想靠我沈家的资源。”
但我的谢意似乎并不合程亦意，他静静地看着我，蹙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找你哥帮忙，所以你最好是少花点心思在这些事情上面，嘉乐不会少你的。”
我差点气笑了。
所以程亦大晚上的找到我们公司楼下，就是为了膈应我？
我迎上程亦矜冷的目光，反问道：“程总口口声声说陈思绪看不上我们这个项目，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
程亦神色一怔，一时间没答上来。
我扯了扯嘴角，得出结论：“因为程总你对谢经理情有独钟，色令智昏吗？”
男人闻言板着张脸，瞳孔微微收缩，问：“所以，你是要效仿她？”
我突然被问住了，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反驳道：“这跟你也没有关系？”
程亦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随后我补充一句：“程总，有那些闲工夫操心我，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谢瑶怎么过伯母那一关吧。”
他语气里却夹着揶揄：“沈清，你真是好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