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李绍!”
李绍在能看见前,首先听见大肥猫的称赞,这让他放下心来,确认了利爪怪物已被消灭。
映入眼帘的是已踏上腐败的路、身体轮廓模糊的怪物尸体。这场面他已近距离目睹过两次了,可这回带给他的震撼却还是丝毫不减,令他毛骨悚然。在这个过程中,怪物属于人的那部分特征格外明显,特别是人类的头骨、手骨还有肋骨,好不诡异。
李绍赶紧把目光移开,迎上大肥猫透亮的双眼。
“多谢,大肥猫,你又一次救了我。之前着急,差点对你发了脾气,还蛮不好意思的。”他说道。
“嗐,你当时生命危在旦夕,此乃人间常情,不值一提。但更重要的是,你需要练习在这种关头保持冷静,以免那些负面情绪影响到你的判断。”大肥猫挥挥前爪,笑道。
四周传来吼叫和杂乱的步伐,似乎还有更多怪物正在靠近。一人一猫没有继续客套。大肥猫思忖片刻后,提议道:“你刚刚激烈战斗了一番,体力有损。听声音,下一波怪物的数量众多,不如暂避锋芒,别与它们正面交战。反正我们逃脱就行了。”
李绍点头赞同。
“跟我来,我刚刚探索里面那个房间时,发现有一扇通往外面的窗户。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正如我先前提到过的,那几具惨死的尸体怪吓人的。”话音落下,李绍同它进了屋,顺手拉上大门,用翻倒的餐桌、椅子将其抵住。
蜡烛已烧到根部,李绍捡起地上一块较大的瓷碗碎片当作托盘。他弓着腰,跟随大肥猫走进那处密闭的空间。
里面空气不流通,血液的铁锈味扑鼻而来,犹如当头一棒。微弱的月光透过高处的小窗,偷偷探进头来,怯生生地在一小片长着黑斑的木地板上立足。蜡烛的火苗贴着瓷片,向下的光亮全被遮住,产生不了一点实际作用,李绍只是象征性地把它拿在手里。或许这样更好。
“那几具尸体在哪里呢?”出于好奇心,李绍还是问了句。他想知道,究竟是多么惨烈的画面,会使大肥猫都吓一跳,而且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一跳”,是一大跳。
大肥猫本来没打算告诉他。可它视力超凡,看见了李绍的表情,联想到对方或许对自己的言辞不以为然,事后还有可能嘲笑自己胆小鬼,它改变了主意,决定满足他的这一愿望。
它撇撇嘴,说:“你再走两步路就到了。不过,你那样拿着蜡烛可看不到。你得蹲下来,把烛火放低。”说完,它自己都觉得此时的举动有点坏,露出一抹窘迫的笑容,但没有说更多。
闻言,李绍鼓起勇气,做足了准备。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一点点靠近前方,死死盯着蜡烛光能照到的地方。他宁愿一眼看清可怕的场面,也不愿因为看不清而意外地与尸体太接近,甚至触碰到。
他完全蹲下,螃蟹般行走,拖着蜡烛的瓷片几乎蹭着地,为看清地面而脖子伸得像只乌龟。干涸的血迹越来越密,最后汇聚成整片色块。他明白,那恐怖的场面近在咫尺。
突然,蜡烛熄灭了,随之熄灭的还有他的好奇心。火苗消失的那一刻,他感到心倏地一凉,对那几具尸体的惨状顿时没了一点兴趣。他急忙招呼大肥猫,说还是早点出去要紧,自己不想看了。后者悄然间也松了口气。
爬越窗户对于一只猫和一名活泼、富有生气的少年来说,不算困难。李绍借用斧头弥补了高度上的差距,把自己拉了上去。大肥猫则利用墙壁二次跳跃,紧随其后。
屋外,院落里,一人一猫稍做休整。怪物拍打前门的声音,穿透整栋房子传过来;另一方向,隔着院落的墙壁,隐约也能听见沉重踉跄的步伐,催促着他们尽快动身。他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边休息,一边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这个村庄里的街道都不宽,”大肥猫说,“走在外面容易被闻风赶来的怪物围堵,那就麻烦——”
“那我们就不停地翻墙,只在院子内行动!”李绍抢答道。
大肥猫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说道:“不错嘛,有点长进,我本来也打算这么建议的。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爬上院子的墙头后,可以先观察周围的环境和状况,再策划接下来的路线,主打一个随机应变。”
墙头上,视野宽广,他们看到怪物缓慢地从四面八方逼近这座院子。他们像猫一样,四肢着地,从一个院子跑到另一个院子。靠着大肥猫“神眼”的视力以及敏锐的嗅觉,他们甚至还搜刮到一把更容易携带的长匕首和不少食物。
李绍往嘴里填补着一大把辣豆干,喝着布囊里的甜米酒,问:“还有多久才安全?”
“快了,”大肥猫答道,“我们这不是已经有两条街没遇到怪物了吗?稳妥点,再爬个十五分钟,估计就能下到地面了。”它说完,刚抬起一只前爪,却猛地眉头一紧,看向村庄深处。
“怎么了?”大肥猫是带路的那个,李绍见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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