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她都不会相信了。
贤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知道，她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想让我彻底倒向她这边。
“华妃妹妹，”贤妃再次开口，“你也不要太激动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华妃冷笑一声，“贤妃姐姐，你是在替她们求情吗？”
贤妃摇了摇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汪女官一向聪明伶俐，或许她真的能帮上忙。”
我知道贤妃是在试探我，如果我这个时候答应帮她，就等于彻底站在了华妃的对立面。可是，如果我不答应，我该如何脱身？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华妃却突然说道：“汪悦，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当女官了，回你的浣衣局去吧！”
我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华妃的信任。我……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求饶，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成了一句无力又颤抖的“娘娘……”
华妃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把她带下去！”
两名宫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我就往外拖。我挣扎着，回头看向沈答应，她眼中的惊恐和绝望让我心如刀绞。我明白，我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回到浣衣局，迎接我的是刺鼻的皂角味和潮湿阴冷的空气。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看来都如此陌生，仿佛隔了一世。我被安排在一个角落里，负责清洗最脏最重的衣物。粗糙的布料磨破了我的手，冰冷的水冻僵了我的手指，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里只有无尽的麻木和绝望。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在宫里，没有收入就意味着没有食物，没有热水，甚至没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我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无助又迷茫。
以前当女官的时候，虽然辛苦，但好歹能吃饱穿暖，还能攒下一点碎银子。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我甚至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夜深了，浣衣局里静悄悄的，只有老鼠在角落里吱吱叫着。我躺在冰冷的草席上，怎么也睡不着。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穿书，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卷入这场纷争。
如果我没有穿书，我现在应该还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着小说，吃着零食。如果我没有进宫，我现在应该还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卷入这场纷争，我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官，有着稳定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
可是，没有如果。
我翻了个身，泪水无声地滑落。我想起了孔泽，那个在宫外等我的人。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我害怕，害怕他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害怕他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汪悦……”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孔泽！”我惊喜交加，却又立刻意识到危险，压低声音，“你怎么进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心疼地抚摸着我满是伤痕的手，“谁做的？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账！”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我知道，他真的会去做。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用力摇头，“不，不行！你不能去！这是宫里，不是外面，你斗不过他们的。”我哽咽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他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别怕，我在呢。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五味杂陈。我不想把他卷进来，他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怎么斗得过宫里的这些豺狼虎豹？
“是华妃……”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华妃？”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去找她！”他说着就要起身。
我死死地抱住他，“不要！你不能去！你去了只会害了自己，也救不了我！”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他。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颓然地坐了下来。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他在这里无权无势，根本斗不过华妃。
“那怎么办？”他无力地问道。
我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怎么办。我现在自身难保，还要担心沈答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浣衣局。
“我……我不知道……”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浣衣局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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