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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汪悦！你弄脏了本宫的衣裳！”
我低头看着衣袖上那块拇指大小的污渍，心沉了下去。这污渍颜色不深，却偏偏落在明黄色的衣料上，格外显眼。张贵妃素来骄纵，视我们这些宫女如蝼蚁，今日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了。
“这……”我嗫嚅着，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否认？没用，她亲眼所见。求饶？以她的性子，只会变本加厉。
身后，张贵妃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汪悦！你弄脏了本宫的衣裳！你好大的胆子！”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恭顺：“娘娘恕罪，奴婢并非有意……”
“并非有意？”张贵妃冷笑一声，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本宫的衣裳，是你这等贱婢能碰的吗？就算不是有意的，你也该死！”
她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与她对视。那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小桃！”张贵妃厉声喝道。
小桃立刻上前，一脸谄媚：“娘娘有何吩咐？”
“掌嘴！二十下！”
小桃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扬起手就朝我脸上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储秀宫的院子里。
一下，两下，三下……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肿得像馒头一样，嘴里也弥漫着血腥味。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如果我求饶，只会让她更加得意。
翠儿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却不敢上前阻止。
二十下打完，我的脸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感觉眼前一片金星。
张贵妃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还不快滚！下次再让本宫看到你，定要将你乱棍打死！”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身后，小桃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真是活该！谁让她得罪了贵妃娘娘！”
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必须活下去。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我……想起了一件事。
关于张贵妃，关于这件衣裳，关于这块污渍……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站在储秀宫门口的张贵妃，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娘，这污渍……或许是件好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迎上张贵妃轻蔑的目光。“娘娘，这污渍……或许是件好事……”我的声音因为脸肿而有些含糊不清。
张贵妃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好事？你弄脏了本宫的衣裳，还说是好事？汪悦，你莫不是被打傻了？”
我强忍着再次被打的恐惧，继续说道：“娘娘，奴婢听闻，民间有一种说法，若是不小心将茶水洒在衣裳上，那洒出的形状，若是像某种祥瑞之物，便预示着好事将至。娘娘请看，这污渍的形状……”我指着那块污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像不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我赌了一把。在游戏中，我依稀记得，张贵妃极其迷信，又痴迷于一切与“凤凰”相关的事物，甚至寝宫中都摆满了凤凰摆件。
张贵妃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她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那块污渍。小桃也凑上前去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半晌，张贵妃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凤凰？”
我连忙点头，趁热打铁：“正是！奴婢瞧着，这凤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飞上天际，定是祥瑞之兆！预示着娘娘即将获得更大的恩宠！”
张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块污渍，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话。
一旁的翠儿见状，也小声附和道：“奴婢也觉得，这污渍……确实像凤凰……”
我偷偷松了口气，看来我的话起了作用。
张贵妃终于放下了手，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带着一丝狐疑：“若真是如此……那便罢了。今日之事，本宫就暂且不追究了。但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敢欺骗本宫……”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奴婢不敢！”我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庆幸。
张贵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小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这才敢直起身子，轻轻地揉了揉肿胀的脸颊。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我心里明白，张贵妃不会轻易罢休。她生性多疑，今日只是被我暂时蒙混过去，一旦她发现我是在欺骗她，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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