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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顺着这个台阶,她马上抓住机会往下爬,“好,半年就半年,一言为定!”
高仲景没出声,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吃饭。
小小的波折过后,一家子重新端起饭碗,吃着吃着,又把话题转向罗琴去糖厂上班儿的事上。
一边聊高远一边不停地给其他人碗里夹肉,可除了高远,其他三人始终没敢放开了吃。
于是一顿饭过后,那碗肉还剩了一半。
吃完饭,罗琴和高月一块儿收拾,高远则往灶膛里添了把火,打算把水烧开了让他们洗澡。
就在一家子忙活的时候,吴茂才忽然带着队里的张寡妇走了进来。
张寡妇是远近闻名的媒婆,所以当一家子看见她时,立马就明白这两人是来干嘛的。
“哟,刚吃饭呀,仲景,你家生活不错嘛,这又不过节又不过年的,还吃上猪肉啦!”刚走进来,吴茂才就被那半碗豆角炒肉给吸引了。
吴家人各有各的坏,吴顺喜小家子气、睚眦必报,吴顺喜他哥吴顺良则喜欢沾花惹草,即便结了婚也是一样,两兄弟的妈吴沈氏是队里有名的泼妇,犯起混来谁都不认,而吴茂才就阴险狡诈,平日里不干别的,就喜欢算计别人。
除了各有各的坏之外,这一家子共同的特点就是仗势欺人,依仗着吴茂才手里有点儿小权,那是见便宜就占,看谁不顺眼就使坏。
不过吴茂才到底是有几分阅历的,跟其他家人不一样,他的坏在背地里,明面上还是得摆一摆清官样子的。
要是搁往常,高远还会装模作样跟吴茂才打打官腔,毕竟人家还是队里的一把手,没必要的话尽量不要撕破脸皮。
但是今天,经过这顿晚饭之后,高远觉得没必要留脸面了。
“茂才叔,张婶儿,你俩这是?”
吴茂才爽朗一笑,“这还看不出来?我跟你张婶儿是来提亲的。”
“噢!”高远装模作样松了口气,“我说呢,平白无故您跟一个寡妇走一道,我还以为有啥情况呢!”
此话一出,罗琴立马皱着眉头在高远胳膊上打了一巴掌,而吴茂才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张寡妇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高远怒道:“高远,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东西,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能有啥情况!”
“嘿嘿,您别生气,我都说我是误会了。那个,提亲是吧,怎么空着手来呢?”
吴茂才这时自顾自地在饭桌旁坐下,冷声道:“双方家长先达成意向,要是有那个意思,聘礼明天就送过来。高远,你没事儿就上一边去,这是我们家长的事儿。”
“哎呀,茂才叔,你看我爸年纪都大了,俗话说长兄如父,高月的事儿我来做主,你要谈就跟我谈。”
吴茂才闻言看向高仲景,高仲景却立马朝灶台走去,随后拿上搁在柴堆旁的烟袋杆,旁若无人地抽起烟来。
吴茂才见状轻蔑一笑,“是吗,哎呀,高家大小子当家作主啦,新鲜!行啊,那咱俩就谈谈吧。”
哪儿知道高远立马巴掌上翻,挡在吴茂才脸前,“不急不急!明天带上聘礼咱们再谈,老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高家虽然不是啥大户人家,可既然您是来提亲的,总得表现出点儿诚意才行吧?!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高月啥要求都没有,是个人就能上门提亲呢。”
吴茂才不是傻子,高远阴阳怪气暗讽一顿,背后是什么意思他早听出来了。
“我说高远,我们吴家什么额情况你清楚,还怕少你那点儿聘礼?!今天我诚心诚意过来提这门亲事,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别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还有,就你们家的条件,我们家顺喜能看上高月你就谢天谢地吧,要不然,她指不定哪一天才能嫁出去呢。”
高远不慌不忙,“您看看,我不就是要个聘礼吗,您急什么呀。要是为这么点小事儿您就上火,那高月嫁过去了,您还不得往死了欺负她呀。行了,这事儿就不谈了,您要真心想要高月呢,就凑好聘礼再来。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面,聘礼太寒酸了我可不要。”
在二队,高家和吴家的家境可谓是相差千里,能说出让吴茂才别太寒酸这样的话的人也就高远这一个。
吴茂才实在想不通,高远是哪儿来的底气,还有那一大碗猪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有一点被高远说中了,提亲提亲,不带聘礼提哪门子的亲,吴茂才就是欺负高家穷,才无视这个习俗的。
此时被高远戳中要害,吴茂才虽然被气得面红耳赤,却也无话可说。
最后,他站起身,冲着依旧躲在灶台后面抽旱烟的高仲景揶揄道:“仲景,你们家大小子出息了哈!哼!”
说完,就领着张寡妇走出高家灶房。
谁知道高远还不满意,追逐屋门又喊道:“茂才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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