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黄昏后》第七章
文/晓武
“我们走吧!寒塬,”看来兰雪是已经累了!她拖着沉重的声音对我说。
“那好吧!”我轻声应答。
从椅子上起来,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走过河岸,清风拂面那么煽情那么让人陶醉,好象这灯红酒绿的不夜城一样也在诱惑人,挑逗一颗颗寂寞失落的心。
走出河边爬上石阶,我们走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区,突然间一只手伸进我的右手腕将我轻轻拉住。我转过头去,是兰雪,我一脸茫然微微打量她,她双眼正直溜溜盯住我。
“别奇怪哦!你走那么快,这儿人这么多,那我、我不小心走丢了怎么办!所以只好如此啦!”她笑着对我说。
我“哦”了一声,不敢多想,也没有拒绝;继续向回学校的路走。
她的那肢柔软的手继续拉着我,缠住我的胳膊,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们一起穿过拥堵的马路,走在那个小夜市,在那儿有很多小吃,有很多人兜售小东西。晚灯下混杂着喇叭声,吆喝声!还有啤酒瓶碰撞声!还有各个烧烤摊的炊烟,随风飘来的烧烤味在引诱着路人味觉!
路过一个小地摊,那是一个简易的小摊位。老板在地上铺上一层塑料纸,再在上面陈列各种小饰物就开始呦呵做起生意来,那些东西都是女孩喜欢的小玩意。
我蹲下去随便看看,兰雪也停下脚步,弯下身陪我慢慢挑选。我花了身上‘所有剩下的钱’买了两只小玉坠,一只银白一只翠绿;老板大姐说那是天生的一对,是专为情侣们精心设计准备的。
兰雪甜甜的笑了!这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她的天真的笑!也许兰雪的笑是因为老板把我们当成了天生的小情侣!
我本想把银白的一只送给‘梦琪’,因为此刻我又想起了她;把翠绿的一只给兰雪。我手捧两只问兰雪喜欢哪一只,她却挑走了白色的一只,甩开披在背上如青瀑般的秀发并高兴的要我给她戴上,‘我撩起她和梦琪一样顺滑清香的美发’,轻轻的在她脑后系上。
看着兰雪露出满意的笑,老板大姐也笑了,和兰雪一样的满意!
我把另一只放进口袋,兰雪问我为什么不也戴上,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的对她笑了,她看到我笑了也跟着开心!我们继续的向前走,兰雪的手再次的拉着我,而且越来越紧。
“寒塬,快听!前面好象有人唱歌!”兰雪拉着我的手抖了抖说。
我也隐隐约约听到有歌声,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就在前面不远处,但是我就是看不到在哪儿,因为黑夜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
兰雪拉起我的手朝前面跑,那就是去天桥的方向,听到音乐后的她就像个小孩。我们到天桥下面,声音越来越大了还伴有吉他的合奏,没错唱歌的声音就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兰雪和我都兴奋起来,像俩个迷失的小孩,迷失在音乐声中,赶紧往阶梯上面跑!
是一个男孩,他手抚着系在肩上的吉他,一遍遍弹唱着同一首歌;一度重复着其中的那几句歌词!
每当夜幕又开始深沉的时候
我一人站在天桥的尽头
用尽所有哀求也不能把你挽留
只有音乐为我舔蚀滴血的伤口
……
男孩二十岁左右,个头接近一米八,和我差不多,鬓角微微有点长,额头上是倾斜的刘海,在晚风中轻轻浮动,一张看起来很秀气的脸却露出冷酷的神色;他身穿黑色的短袖,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面前是一只搭挂在支架的麦克风和一个稍小的音响,还有音响旁边有一个打开着的小背包,里面只有少许的一点零钱,不是很多。但是我想那已经够他吃几顿饭吧!那些都是路过的人扔进去的。
他口里嘶喊着歌词,好象很吃劲,手在吉他上不停滑动!眼睛像闭着一样,根本不管他的背包里有没有人再继续投钱进去,也不管有没有人对他的歌声感兴趣。他只是一个人沉醉在自己的歌声中,沉醉在自己一个人的音乐世界!
天桥上人头蹿动,上上下下、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只是他们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个高个男孩,他们有的只是轻轻瞟一眼就匆匆走开;有人偶尔会向包里丢去几块零钱。
男孩还是继续微闭着眼,他根本不关心他身边有没有人关注他;不关心他包里的钱还在不在;也不管路过的人对他有没有议论什么。他一概不管,只是一个人继续对着麦克风,边弹着他心爱的吉他边歇斯底里的‘喊唱’!脸绷涨起来。
在男孩身前伫立有几个小青年,似乎他们的脚步也在跟随吉他的节奏抖动。兰雪和我站在外围,她还是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拉着。我的另一肢手在口袋里不停搜索着,我想为那个男孩做点什么;只是我身上最后的一点钱已经买了那两只玉坠啦!突然发现仅仅还剩下一个硬币,我尴尬的伸出手,没有让兰雪察觉我内心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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