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民又要和孙婆子吵起来,村长气得拍了桌子,说:“孙家的,你也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这事在场的人很多都清楚,蔡孙两家各有恩情,也算是扯平了。”
孙婆子不乐意了,“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上下两瓣唇,一张一合,那么大的恩情说没了就没了,您老这心眼偏的都偏到东海根儿去了!”
“放肆!”村长是真怒了,他不愿跟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纠缠,指着站在她身后的孙百福,“孙百福,你就躲娘们身后,任由他在这胡闹?简直目无尊长,胡搅蛮缠!若再闹,直接开祠堂!”
开祠堂可是大事,若老孙家被族里开了祠堂,他们家就完了,不但要没收田产,还会被赶出福水村。
孙百福心眼比他婆娘多多了,他惯会躲在婆娘子身后装好人,纵容他婆娘胡搅蛮缠,占便宜。
但此时,他也慌了,不敢再躲起来,赶紧出声假意呵斥孙婆子:“臭婆娘,你怎么跟村长说话呢!”
然后讨好的对村长说:“村长,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说错了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哪里就到了开祠堂的地步了。”
村长眼皮抬都没抬,孙百福那点小心思,他能不知道。
过去,都是些村民间三瓜两枣的小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全村声誉的大事,谁也甭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村长直奔主题,说:“你说,今个儿这事怎么办?”
孙婆子在家在村里豪横惯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男人当众呵斥,她伸手在孙百福腰上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疼的孙百福一张老脸都扭曲了,皱成一团,活像是黑黢黢的烂菜叶。
“那个,那个亲事肯定是要退的,虽然蔡家有错在先,但我们孙家一向大度,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蔡家只需要补偿我们孙家十两银子就行。”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周围瞬间又炸开了锅。
“简直欺人太甚!”
“这还要不要脸了!不要脸揭下来糊墙,别拿出来膈应人!”
“真是活久见,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好意思张嘴!”
“这脸皮厚的,剥下来都能把南方决口的河流堵上了。”
“依我看,能把兔岛到富州湾的海都填死。”
“不就是仗势欺人嘛,欺负蔡家人老实,就一个男丁。”
“蔡家什么都好,就是香火不旺盛,几代都是单传。”
“蔡老爷子不是还有一个老姐姐吗?”
“你说桂花啊,好多年都没回门了,嫁到兔岛了,指望不上的。”
“可怜见的,陆地上的姑娘嫁进岛里干吗?又穷又苦,一年到头连干饭都吃不上,顿顿臭鱼烂虾,吃久了,人脸都绿了。”
……
“砰砰砰!”族老将拐杖往地上狠狠地敲,冷冷地瞪了一眼孙家人。
一群不省心的东西,当真是三草驴变蚂蚱一代不如一代,当年孙老汉多好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群不着调的玩意儿。
“蔡孙两家退亲,赶紧签字画押,孙家无理提出的退亲,想要补偿,不可能。”族长说。
孙婆子梗着脖子说:“那不成,十两银子必须给!”
她还指望这十两银子找个好媒婆,给闺女重新说一户镇上的好人家呢。
族长看都不看孙婆子一眼,斩钉截铁的说:“这是族里的意思,只是通知你们,不是问你们的意见。”
其他三位族老点头称是。
村长说:“如果你们不想退,也可以不退。”
“那不成,这亲事必须退!银子也必须给!”
孙婆子耍无赖。
“砰!”族老直接将碗摔在了孙百福脚下,“开祠堂!将这个犯了七出之条的泼妇休了,赶出富水村。”
“凭什么?我给老孙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我是富水村的大功臣,你们谁敢休我!”
一个族老捋着山羊胡子说:“不敬长辈,口舌多言,无故生非,强取豪夺,根据我朝律法,已经犯了七出之条大不敬和口舌多话之罪,族长可开祠堂代为休妻。”
孙婆子没读过书,家里人也没见识,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此时,当真面对律法和族规,心里登时就有些害怕了。
“老头子,你说句话啊,我都要被他们欺负死了。”她拉着孙百福的胳膊哭诉。
孙百福脸色难看,死死的盯着村长几人,眼里的阴骘一闪而过。
蔡俊毅那小子都废了,村长族长还巴结他家干什么。如今蔡家和孙家比,还不如孙家,有七八个壮劳力,以后就是选村长也有七八张票不是。
“村长,族老,我媳妇儿是我们老孙家的人,要休也是我自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