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行宿醉后终于醒来,他模模糊糊记得似乎见过蓝芷,只是现在房间内安安静静,伊人并无踪迹,昨夜香腻柔荑温软娇躯似乎只是一场梦,只有手腕上一串佛珠,枕边还倒着一只圆脸咬胡萝卜的胖仓鼠。
他揉揉眉心,目光在看到沉香仓鼠后彻底惊醒。
他第一反应是纤纤生气了。可是他头脑依旧有些晕沉,想不通自己吃醋喝醉蓝芷生什么气,直到洗脸时看到自己微微有些肿的唇,摸了摸依旧有些刺麻,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清醒后他认认真真收拾好房间,晚上还特意亲手做了几个菜要和纤纤烛光晚餐以表示自己的歉意。结果他左等右等,却始终没见人回来,却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接听完后,徐行一手捏着枕下那叠刚送来的资料,一手摩挲着仓鼠挂件,于日落月升的苍茫中坐了许久,光线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沉默的侧脸,直到完全隐没在黑暗里,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
枉他徐行自诩聪明睿智,纵横商场多年,到头来竟然还逃不掉被丢下的命运,而且是两次。小时候他对蓝芷更多的是对待妹妹的亲情,十年反复咀嚼思念,亲情早已转变为不可磨灭的爱情,所以他见到蓝芷的那一刻不可遏制的一头扎了进去。
然而现实说明他一定是昏了头。初见时蓝芷依旧冷淡,他将自己的骄傲、自尊、生命献上,渐渐的感觉蓝芷是将自己放在了心上,冰封的心正在为他融化,所以他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要护她一生,感动了自己,感动了父亲。
却单单没有感动她。
因为他看重的是现世,而蓝芷关注的是前世。
仅仅是和宋辞的一席话蓝芷转瞬便将他弃如敝履,瞒着他又消失不见,让那道早年留下的伤口在渐渐愈合后又被重新撕开,他的勇气几乎要顺着这一刀消散而去,所剩无几。
刚才蓝蒲舟终于告诉他曾对蓝芷提过的他的寿命,那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回来的路上蓝芷说的那句:“若是,一年呢……”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并且做出了选择。
他可以强大到无视自己的生命,也可以脆弱到被纤纤轻轻一击便崩溃失智。
徐行胡思乱想,左右猜测,一会觉得纤纤不爱他,一会又认为她嫌弃自己命短,一时又委屈的鼻头有些发酸,想到一会还要去找她,甚至可能求他最不想求的情敌告诉他和纤纤说了什么才导致她离开,就觉得自己真是贱的无可救药。
如果徐鸿之知道总和自己顶嘴的倔强傲气的儿子在被人抛下后还要着急忙慌心甘情愿的四处寻找,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心酸。
但是他无法放下。十年前他可以隐忍蓝芷的离开,十年后彼此相知,他再不会停步,也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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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博物馆早就关门下班了,宋辞独自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盯着不远处的那排博古架子出神。
蓝芷今天没有来上班,他知道小丫头十有八九是不会再来了。说实在的这撂挑子的态度让他有些火大,最主要的原因是昨天的话是白说了,估计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本来不离开徐行已经让他很恼火,她对自己生命的蔑视让他心里隐隐升起暴躁凶狠的念头,几乎要压制不住。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笃笃轻响,竟然这时候有人敲门。
因为宋辞还没走所以这一层的安保系统还没有打开,这么晚了,又知道来办公室找他的人除了蓝芷不做他想,所以他一听到门响立刻跳起来开门,“小芷”二字已经在舌尖打转。
然而来人明显不是蓝芷,而且一开门就是一拳直捣过来。
宋辞仓促间闪过,立刻毫不留情的予以回击。两人就在宽敞的室内动起手来。
徐行有元觅的功夫打底,没想到宋辞也不遑多让,与他有来有往不落下风,丝毫不见当日庄园中的缩手缩脚。中间徐行不小心扫到博古架上一个瓷碗,也被他眼疾手快的接回原处。
徐行打斗间还有功夫扫了一眼宋辞身后那排博古架,发现不少有价值的古物,对蓝芷为什么在这里工作便有些了然;又见宋辞身形始终不离架子左右,心里疑惑更盛,下手间就又逼近了几步。
宋辞也不知道看没看穿他的意图,一脚将他踢回沙发旁边,冷笑道:“徐行,你入夜不请自来,都够得上报警了吧?”
徐行借沙发稳住身形,没有再进攻,目光从博古架回到对面的宋辞身上,“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背地里干的事。说吧,为什么要发短信给我,要引我们去找蓝蒲舟,卷进这些事?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宋辞拿不准他知道多少,“你在说什么。谁是蓝蒲舟?……难道是小芷的亲戚?”
徐行紧紧盯着他。自从知道消息是从宋辞的山庄发出去的,他将宋辞的资料反复琢磨,又细细回想了那之后甚至早年刚见到宋辞的事,对他的神秘和财富产生了怀疑。
宋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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