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一出来就给宇文曦打电话。宇文曦这个夜猫子果然还没睡,一听是他,立刻兴奋的说:“徐哥啊,我正打算明天去找你们庆祝呢。我已经找到实习工作了!”
他的论文需要一些数据支撑,本来正愁的不知所措,一家拍卖公司突然给他打电话面试,之后很快便发来录用通知。他查了查这家公司规模还不小,里面有一个部门正是收纳、研究拍卖南北朝时期的文物,他便满心欢喜的去办理了入职手续。
听着宇文曦兴奋的语气,徐行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打个转变成了:“过几天再来吧。我和小芷要去西北走一趟,回来再找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宇文曦拿着电话半天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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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无岁月,西北大山里更是一年四季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不同。幸好这个小村落也已经通车,蓝芷颠颠簸簸换了几次车,终于来到陈珍如曾经带她来过的村庄。
考古人员知道不少荒芜隐蔽的地方,那一年暑假陈珍如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教她练习轻功和眼力,当时山里的野鸡、小雀遭了不少殃。但她和师父都很喜欢这里,要说陈珍如的落脚之地,她笃定有此一处。
蓝芷凭着记忆又走进山中,终于找到了当初二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向阳的一处山坡,几棵绿树葱葱之期已过,难得的是一株矮小细弱的野芙蓉还不知人间岁月的开的如火如荼。蓝芷手指刚触到稀稀落落的花朵,忽然一阵劲风飘过,她人已在一丈之外。
蓝芷纵身一跃立刻回头,利索的躲过随影而至的利刃,伸手点向那人手腕,却又在那人缩手时,虚晃一招,一脚踹向来人肋下,将他推离两丈之外。
周围树木枝桠、杂草乱花跟着纷纷扑簌簌晃动断落。
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来人几乎招招能窥见先机,将她压制在极小的空间内。蓝芷心下却毫无波澜,见招拆招,只是她身周几丈之外落叶飞花随着她们的动作不停旋转。
花叶纷飞中,蓝芷已经看清,刚才点向自己肩背的只是一根寻常树枝,并不是意料中的龙雀刀。但那平板冷静的面容却依旧是原来模样。
交手不过数招,突然一声闷雷在山谷上方响起,方才还半透明的天光转瞬昏暗。与此同时,陈珍如的剑气伴随着压顶黑云又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周围一片枝条的细微脆响,这次已经不是花叶盘旋,而是无数细枝隔空同时折断,如万千碎裂的瓷片落地。
陈珍如一剑穿空,剑气直如瀚海狂涛,波澜无穷;然蓝芷依然不动如山,任凭扑面而来的叶片划断几丝散乱的发丝,甚至在她脸颊留下一道浅痕。
长枝眨眼间已到眼前,最初的冲击过后,蓝芷终于动了,她脚下运力逆风而起,身躯微晃间左肘已然下沉,手掌中倏然现出一点寒芒,竟是一把长只指许的小刀,“叮”的一声,于金石碰响间击开树枝,同时她右手如刀,指尖已经划过陈珍如的咽喉。
蓝芷师承陈珍如,但她自小被蓝蒲舟打下坚实的内功基础,现在的体力、功力又都是顶峰时期;陈珍如学武毕竟年纪已长,即便是云顾亲传也于毫厘劲气间略逊一筹。
蓝芷这一指拿捏的恰好,若吞吐劲力,她喉管早就被划破。然而最终也只是在她颈间留下一道极细的划痕,一如对面徒弟脸上的痕迹。
这时又一声雷电轰鸣,至此,雨丝才悄然而下。
陈珍如伸手轻触喉咙,随即冷笑一声:“要杀便杀,何必还惺惺作态的假慈悲!”
蓝芷:“……”
“师父,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欠你养育之恩不假,可以倾所有相还,却不能……”
不能用别人的命还。
“所以你能杀而不杀,是要用为师的命谈条件?”
“师父!……”
师徒两个都是倔脾气,蓝芷被宋辞讲的故事所囿;陈珍如为蓝蒲舟的绝情和徒弟的举动心寒。本已多年未见的师徒一上来不但不知所谓的先打了一场,现在也一言不合,鸡同鸭讲。
“既然能找到这里便是我行迹暴露。行,你赢了。你既然愚孝,我又败在你手下,蓝蒲舟的命我可以不要,你可以走了。”
“……”谁管蓝蒲舟,他身边那么多人,根本用不着她,她也不关心好不好。
蓝芷上前一步,“师父!蓝蒲舟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如今我就想知道您还记得一首青冥歌吗?……”
不关蓝蒲舟的事,陈珍如敌对紧绷的状态稍稍缓和。有过这么一首歌吗?她努力回想,当年找到她的那个青年渐渐浮起在眼前。
数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冬雨透骨,可也不如她心里的寒冻,陈珍如无知无觉的走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不知什么时候雨竟然停了。
很久才意识到有人在她头顶举了把伞,她茫然转头,映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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