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记得自己认识的徐行,还是一个阳光活泼,如光如玉的大男孩。
当时她刚转学到一所重点中学的初一,她是插班生。本来以她的家庭背景是绝对进不去的,只是有一次陪妈妈看病时遇到一位久别的老同学。
后来她知道那位老同学是妈妈的初恋,因为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而天各一方。如今她们是潦倒困难的求医者,而人家是意气风发的市领导。
然而徐叔叔并没有同妈妈擦肩而过,而是热情的跑上跑下安排住院的事。听说她还在上学,成绩又好,立刻就送她进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借读。
蓝芷刚开始是作为陪床病人家属住在医院。白天上学,晚上打地铺。住院时徐叔叔要掏钱,妈妈连忙说有医保,催着她把钱交了。可她知道妈妈虽然是教师,但辞职后已经什么保障都没有了,而且为了看病,她们已经卖了家里的房子。
蓝芷小小年纪就很有危机感,她留心和妈妈刚来时住过的小旅馆缺人,杨若梅住院后,她就偷偷跑到那里打听。
小旅馆是一对老夫妇在开,他们是进城的第一代人,现在孩子们都转行进了大企业,谁也不愿再接小旅馆的生意。
老夫妻怀旧,在这个地点又不愁客源,两人就凑合着维持,只是客房可以收拾的不那么勤,送水跑腿就有点困难。
蓝芷从小就开始照顾妈妈,干活利索,她和妈妈刚来住旅馆的时候她就帮老夫妇收拾过房间,楼上楼下的给客人送水。
楼下是小饭店,厨房和热水间都在楼下,蓝芷手脚灵活,省了老夫妇很大的力气,了解了她和杨若梅的情况后,直接免了她们的住宿费。
遇到徐鸿之,杨若梅顺利住院后,蓝芷也搬到医院陪床。只是她仍然抽空就到小旅馆帮忙,条件是管杨若梅的一日两餐。毕竟医院的饭对她们来说还是太贵。
对妈妈杨若梅,她只是说给老板夫妇留下钱了,帮忙给她送饭。反正杨若梅一住院,钱都是她管,虽说交完住院费,只剩不多的一点,根本不够她的生活费,却倔强的没提过半句。
这天蓝芷放了学照例先写完作业,才离开教室向着医院的方向走。
重点学校就是不一样,学生们底子好,自习课上就把作业写得差不多了,课后还有兴趣班。蓝芷不参见兴趣班,写完作业再加复习预习,时间也就不早了。
她急匆匆的走出校门,刚穿过操场拐进小胡同,突然“嚓”的刹车声响,一辆山地车横在了她面前。
骑车的人打了声口哨,懒洋洋的说:“小班花,又去找情哥哥去啊?”
冬天黑的早,蓝芷抬头只模模糊糊看到这人轮廓,裹着件薄羽绒服,五大三粗的,虽然觉得这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是同学?
“祥子,别瞎说,老大还等着呢。”
蓝芷身后突兀响起另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这回认出来了,确实是一个班上的,叫什么来着?
祥子从车上下来,不满的嘟囔:“她天天往小旅馆跑,没有私情谁信?”
后边说话的人上前一步,“蓝芷,别害怕。我是咱们班的李从熙,……就是坐在后排的那个。”
蓝芷是插班生,平时穿的不起眼,放了学又急急忙忙向外跑,在一众光鲜亮丽的青少年里格格不入,本来应该是同学们欺负霸凌的对象。就像她同桌一样,因为嫌弃她,课桌中间那条缝拉得越来越大,更是话都不和她说一句。
不过前一段时间期中考试,蓝芷这个外来生竟然考了全班第一,立刻震慑住班上那些蠢蠢欲动欲欺负她的人。加上她虽然衣着寒酸,但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虽然班花的称号不屑给她,就偷偷喊她小班花。
蓝芷对自己转危为安的处境丝毫不知,照常上学、帮忙,看护母亲,却没想到今天突然被拦住,一时有些纳闷。
不过她也并没有害怕,小时父亲还在时经常带着她吐纳炼气,还教过她基本功,虽然父亲不在了,这些年她也没有荒废锻炼,别看长相瘦弱,那个祥子不一定能打过她。不过她不想轻易表现出来,便站着没动。
李从熙介绍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敢看蓝芷的眼睛,手抄在口袋里,低头看着地面吭吭哧哧:“我们老大……,大哥,不,学长,想跟你聊聊……”
“聊聊?”蓝芷从小地方来,不知道大城市的开放状况,但她也知道“聊聊”并不是简单字面上的意思。
“聊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也没时间。”说着就要绕开李从熙走人。
她还要忙着打扫客房给妈妈挣餐饭呢,没空聊天。
“嗳,别走!”前边的祥子一着急,把车扔下,伸手去拦。
蓝芷性子有点刚,刚才又听他胡说八道,本来就有点生气,这时见他伸手,想也不想一手打开。
她特意用上些劲力,打得皮糙肉厚的祥子倒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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