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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射杀 (1/2)

赫连铮一生善战,他至今记得带军初期的唯一一次失察受伤。那是他背秦后与大秦的正面一战,他带领几十人孤军深入,在没等到后续骑兵支援时与秦将数千队伍交锋,撤退时他背上被砍了一刀,还中了两箭,箭上抹了至人疯狂的毒。

昏沉中他推翻了所有的药,好像还拔出刀砍伤了侍从,当时无人敢上前,直到后来有一人冲进来握住他的手腕,将刀夺下。

他发疯后力竭昏迷,晕沉中有软语柔荑安抚照顾他,让他渐渐平静下来。记忆中只有母亲在幼时这样温柔的看顾过他,是他颠沛流离中仅有的一点温存,此时这份相似的柔情慰藉了他枯旱干涸的心。

等他醒来看到趴在榻前沉睡的少女时,才知道叱干芷柔听闻他受伤,快马奔驰一日夜赶过来照顾他,已是三四日不眠不休;中间他无论如何发疯、伤人,芷柔都没有放弃他。

伤好清醒后赫连铮还记得自己发疯时的大部分情形,他知道叱干芷柔对他并不是多么情深义重,甚至颇有怨怼,救护他不过是出于亲情道义。

但不可否认的,在他陷入痛苦无助时并没有被亲人抛弃,无论表妹出于什么原因照顾他,他都愿意将所有奉于她面前,让她和自己一样做全天下的主人。

后来秦兵又至,他收敛所有心思重又上阵征战,于刀光血雨中打下大夏疆域,为族人挣得立身之处;等到后来于后秦边关千里同行时,芷柔的眼里却已经再也不是他独一无二的身影。

赫连铮不知道表妹什么时候竟然连耳珰都送了出去,只以为是送给了那个人,所以猝然得知此事当即怒从心起,一手揪起舅父的衣襟:“芷柔作为你的女儿,注定要成为孤的女人。不管她送出几副耳珰,就是把自己送了人,也得回到孤的身边!”说罢拂袖而去。

叱干芷柔早在案几下僵直了身子,连阿耶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

她心中忐忑,唯恐夏王发疯做出什么不妥之事,第二天早早来前朝听政,想探听点风声,必要时去找找现在最得宠的梁夫人。

没想到直到史官宣读结束,梁夫人成为王后,诸子尽皆封公,圣旨上面连她的名字都没提。

正在芷柔刚松口气时,夏王缓缓开口:“各公分领重兵,身虽不至,名实无虚。还需兢兢业业,报效大夏。”

赫连铮的意思是分封的诸王公虽然挂着武陵、丹阳的名号占着封地,其实只是虚名,本人是不用亲自去的,封邑俸禄朝廷先供给,因为这些地方都被别的国家占据,实际封地要打下来才能去。

换句话说就是画大饼,表野心。

夏王又接着道:“叱干突利忠心耿耿,又为大夏修建都城呕心沥血,孤有意封其女叱干芷柔为大单于的湘元大阏氏,以嘉其功。”

蓝芷心头一跳,终于来了。

匈奴王之妻在汉为王后,在匈奴为颛渠阏氏,大阏氏则是堪比元妃。梁王后跟随赫连铮多年,养育多名儿女才给予汉王后的称号;而给叱干芷柔封号大阏氏,夏王便是自谓大单于,将芷柔放在了匈奴传统的第一位上。

夏王话音刚落,一个戴尾的朝臣忍不住迟疑着开口:“天王,大夏立国未久,又处于中原河套要地,这单于阏氏的封号弃用已久,似乎不妥…….”

赫连铮细长锐利的凤目望大臣那边瞥过去,一股威压顷刻笼罩住他。

朝臣也是身经百战的,倒没有被这一眼吓破胆,不过是将头低的更低了些。

朝堂里气息瞬间冷凝,偌大的地方竟然安静异常。半晌,听赫连铮低沉的声音响起,“孤的决定,如何不妥?”

夏王乾纲独断,这次竟然开口问他。朝臣心里暗喜,准备了一连串反对的理由,只是等他抬头要回话摆理由时,自己的天王就突然发难,微抬手间一道寒光倏然闪现直奔他而来。

众人都低头安静的缩着,满朝堂只剩这位朝臣哀嚎的惨声。

那枚袖箭毫无偏差的钉在他右眼之上,贯穿头颅,朝臣不过惨叫数声后便声息具无,只剩头侧一条蜿蜒的血溪静淌。

大夏王的性格朝臣皆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一言不合杀自己的大臣。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即便是血流到自己脚下都动都不敢动。

目睹此景,屏风后的叱干芷柔一瞬间只感觉心撕裂般的难受,连作为她的蓝芷都疼的哼了一声,捂住胸口,两边的侍女连忙上前扶住她。

这一声显然坐在前边的赫连铮也听到了,罕见的没有逼她太紧,就听他又缓缓道:“‘湘元有兰芷,汩吾欲南征(1)’。湘元郡主兰心蕙质于孤有恩又有功于夏,合应加封。不过大阏氏称呼确实过早,等孤打下长安称帝后再封,现在只称湘元郡主……”

之前叱干芷柔依制只是县主,后晋为郡主也无封号,现在加封湘元,食邑三千,让她名义上有了这个封地,同时也表明了赫连铮南征的信心。

连封个封号都能和大业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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