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闻声惊鄂的回头。昏黄的灯光下正有一人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眉眼温润带笑,一如当年。
蓝芷眨眨眼,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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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蓝芷转学后的第一个冬天,虽然住到了徐行家里,但她自力更生的意识仍在。
因为护工的存在,她不好再让老板夫妇送饭;又担心老人家腿脚慢,小旅馆狭窄的楼梯跑多了爬楼有个闪失。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不嫌弃她是个劳动力有限的小孩,并借此帮过自己和妈妈,所以她想了想,放了学有时间还仍然会跑到小旅馆去给老夫妇帮忙。
因为是纯帮忙,老板夫妇有时便留她吃了晚饭再走,由此导致她时不时回家有点晚。
这天因为马上要过年,医院和周边的旅馆饭店都格外忙,几乎堪称熙熙攘攘,蓝芷照顾完妈妈又到小旅馆去帮忙,跑上跑下的忙完,终于走出来。
刚出门口竟然见大雪纷纷扬扬,天地早白了一片。她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说接她的徐行的身影。
“闺女,慢点,慢点……”
是开旅馆的奶奶追了出来。她一边伸手去拉蓝芷,一边掏出个布包,打开从里面往外拿钱:“你说这大冷的天你还过来,饭也不吃。来,这个你拿着,买杯热饮去……”
蓝芷哪里能收,连忙推拒谢绝,但奶奶坚持要给。两人正拉扯着,猛地冷不防从旁边窜出个黑影,一把抢过奶奶手里的布包,还顺势搡倒了她。
奶奶痛呼一声,蓝芷正被奶奶一只手紧紧攥着胳膊,只来得及伸脚踢中抢钱那人腿弯,她怕奶奶受伤连忙先弯腰去扶。
趁此机会抢包贼忍着腿痛轱辘辘在雪地上打了个滚,一瘸一拐的又往前跑;外面陆续响起几声抓小偷的喊声和追击的脚步声。
蓝芷见奶奶并没有受伤,安顿好她后立刻冲出来。好在不远处早有人拦住那个抢钱包的小贼,抢包贼刚刚跑到一个拐角的灯柱下,拦住他的人似乎在他对面,但因为角度问题蓝芷只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
她向前几步,又看见旁边斜刺里有人拽着条板凳过来拦人。抢包贼慢慢后退半步,手伸向了口袋,在他身后的蓝芷恰好看到一抹寒光闪过。
不好,小偷要掏刀负隅反抗!
蓝芷加快了脚步,刚喊出“小心”二字,那贼已经一刀狠狠向灯柱下的人捅去。
“啊!”一声惨叫,蓝芷更加加快了脚步。
因为角度不同,她跑了几步才看到那贼持刀的手肘突然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水果刀和奶奶的布包同时跌落在软绵的雪地上,转瞬被雪埋掉一半。
抢包贼发出叫声后捧着手臂踉踉跄跄的后退,头都没敢抬的仓皇逃走。
拿板凳的人还看着他的方向,似乎打架没打成有些悻悻,但也没打算追,只是嘟囔了一声:“算他跑得快。”
那人没再多说转身去还凳子,一眼看见旁边的蓝芷,打招呼:“啧啧,小班花,你下班可真晚。”
是祥子。自从上回他和李从熙在校门口拦她被徐行搅了后,都没再找过她。祥子是另一个班的,平时见不着;李从熙坐在教室后边,也装不认识她。她以为这事过去了,他们那个“老大”已经被徐行劝退,没想到今天还是见到了本人。
蓝芷对他没有好脸色,冷冷回了一句:“是晚了,难怪碰上了劫财的贼又撞见劫色的。”
祥子:“劫色?……”他学习不好,对小班花的一语双关冷嘲热讽领悟不了。
但不影响他身后的人懂,所以蓝芷话音刚落,灯柱后成功打跑窃贼的人便轻笑了一声。
蓝芷闻声看向祥子身后那个疑似“老大”的人。
祥子恍然大悟过来,向她挤挤眼,闪出了后面的人。
那人还站在不远处的路灯旁边,穿着件灰呢大衣,一手插兜,一手已经捡起奶奶的那个布包,脸转向这边。
俗话说灯下黑,蓝芷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凭直觉,好像这个两次以“截道”的方式出现的“老大”,依然还是个青涩少年,根本看不出就是他刚刚一击就拧断了小偷的胳膊。
祥子让开路,那人终于姗姗走过来。确实是个年纪不大,但又少年老成、身量高挑的少年,眉眼温润,雪花纷飞间迎面走来,竟颇有玉树临风的味道。
宋辞笑容温和的看着蓝芷:“我是三中的宋辞。上次是我不对,没有和祥子他们说清楚,没吓着你吧?”他说得是上次祥子和李从熙突兀的拦住蓝芷的那一次。
蓝芷曾听徐行说过,祥子他们口中的老大其实是旁边三中的宋辞。
三中不比一中,关系户和学习不好混日子的学生最多,所以打架滋事的也多,宋辞就是从中杀出来的佼佼者,更稀奇的是他打架出众,学习也是年级第一,这样一个“武”和学都优秀的人自然而然吸引了一众跟随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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