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露怯,徐行果断把话题回归到他的“正事”上,“……我,周日去看杨阿姨了,……在医院旁边的小旅馆外边看到你……”
蓝芷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到小旅馆干活的事,徐家人都知道了。徐行说话这么小心,吞吞吐吐的,恐怕也是知道了她去小旅馆的缘由始末,怕直说她会难堪。
蓝芷刚开始的感觉是有点脸红,毕竟谁也不想自己隐秘的事大喇喇的晒出来。不过她心理极强大,又肯为别人着想,思量着徐行说这话肯定也不容易,不知道心理建设了多久,想起昨天他睡不着喝牛奶,应该不会就为这事吧?这么想想又觉得好笑。
徐行揭了人家的秘密,怕她生气,连忙把自己这几天考虑的结果扔出来:“纤纤,我周末也闲着,不如咱们一人一周,帮老人家的忙?”
蓝芷又感动又好笑:“徐哥哥,你现在是高中,学业最重要。我知道你的意思,爷爷奶奶那边我会跟他们说,帮忙到这个寒假就结束。”
徐行没想到自己的话能得到蓝芷这么积极的回应,心里堪称惊喜,几乎立刻就将小丫头引为知己。只是蓝芷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把他后边的话堵住了。
蓝芷好奇徐哥哥说完话怎么还不走,侧头疑惑的看他;对面徐行犹豫一下,像终于下决心般一把拉住她说:“来,来我房间。”
他去蓝芷房间不方便,到他房间却觉得没什么。
蓝芷被他拉着,只觉手心烫的慌。
还好徐行很快松开手,从自己桌上拿起一个衣服袋子,先递到她怀里,还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们班上的女同学生日……,我送她的礼物,不小心买小了一号,……商店不给退,你,我想着你,应该合适……”
那是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拿在蓝芷手里轻飘飘的,却压得她手发酸,眼也发酸。鬼才信是徐行买错了号,不过她还是微笑着接过来,“好呀,谢谢徐哥哥。……是你班上的哪位同学生日啊?”
徐行刚才一鼓作气把给蓝芷买的羽绒服送出去,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胡乱点头回应,还自作聪明的说:“是颜如霞…..”
“哦,如霞姐姐啊…..”徐行班上的女生她见过几个,因为徐行这个招花惹草的校草的关系,她们对蓝芷这个妹妹都不错。
颜如霞,貌似是又高又丰满的那个。
蓝芷捧着羽绒服,看着袋子上大大的S号,又看看面前故意满脸无所谓的徐行,心里忽然就充满了被爱的幸福。
既然说开了,徐行就把小旅馆这件事当做自己和蓝芷之间的小秘密,甚至因为这个,他的心情开始围着蓝芷转起来。有一天蓝芷穿了他买的羽绒服,他就觉得一整天风清气朗,看什么都想笑;若是哪一天没穿,就觉得自己莫名已经被抛弃,周身气压低的同学都得绕道走。
他的这点小心思,蓝芷半点没察觉,照旧忙忙碌碌。
这天还高高兴兴的对徐行说:“徐哥哥,我上次听医生说我妈妈的病渐趋稳定,如果年前没有恶化,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说完后突然沉默。她忘了,自己早没了家。
父亲在她还是幼小时就下落不明,后来定了个失踪死亡;母亲抑郁成疾,带着她背井离乡来看病。幸好遇到徐叔叔一家,才让她们暗淡的生命里有了异常的明亮温暖。
这事徐行听爸爸说过,这时看着她的样子自然知道小丫头在想什么,忍不住揉揉她头发,温声道:“那可太好了,正好接杨阿姨回家一起过年。”
蓝芷有一头黑亮的长发,散下来时很有‘纤质凌清镜’(1)的飘逸,只是她经常为了利索,扎成马尾。
这一揉便弄的她头发乱糟糟。蓝芷侧头,打起精神向他做个鬼脸,“又弄我头发。”
那个年应该是蓝芷这么多年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杨若梅身体虽然还是虚弱,但好歹不怎么吐血了,被获准出院。蓝芷和徐叔叔将妈妈接到家里,每晚和妈妈挤一张床,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话。
杨若梅本来要带蓝芷出去租房住,但徐鸿之坚决不同意,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还打蓝芷的亲情牌,说自己当纤纤女儿一般,要小棉袄承欢膝下,舍不得她离开。
徐行一边鄙夷老爸死乞白赖,一边偷偷跟蓝芷说让她们留下来。
有一天蓝芷去外边买东西,他甚至跟杨若梅说:“杨姨,纤纤的空间想象力不好,学几何比较吃力,我正好趁这个寒假给她补补,你们住的远了,会耽误她学习的。”全然不觉得自己和老爸用的套路一模一样。
有时候他在旁边看着蓝芷和妈妈有说有笑,也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记忆中母亲也如杨阿姨一样脸上永远挂着温柔又包容的笑,徐行小时候调皮捣蛋闯了祸,也不见她生气,问清楚原因后,是他的错也顶多是去跟人家道歉然后回来罚徐行多干点家务活。
杨若梅和妈妈很像,所以有一次徐行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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