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背上背着个背包,两手提着自己和教授的睡袋和其他包,伸手还想搀老教授一把。
教授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下来走两步就好了。”他看了看前边大包小包的宇文曦,又看看旁边当男孩子使的蓝芷,忍不住叹气:“真是年纪大了。明明昨天休整了一天,今天竟然还是腰酸背痛。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让你们受累了……”
宇文曦回头呵呵傻笑,“辛苦教授了,高原上总是要消耗更多体力。要不是我和小篮子要写论文,怎么也不敢劳动教授带我们跑这么远……”
“是呀,我们就是纸上谈兵,觉得可能会在遗址上发现我们研究的线索。要不是教授你,我们连地方都找不到,说起来还是我们过意不去。”蓝芷边说边扶着教授坐在林子边缘的一个矮树桩上。
老教授摆手,“甭客气,甭客气,那些反应这么多年早适应了。你们是我老同学的学生,大老远跑来,不照顾你们照顾谁?”他顿了顿又说:“那个遗址也就剩下几堆破石头,前年县里还请我们去看了看,就是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老刘对这块比我熟,我就是名义上带个队。”
正说着,向导老刘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氧气面罩。蓝芷和宇文曦是顶尖大学的研究生,主攻方向据说是考古。反正他不懂有什么古可以考,自己家里最古老的一件物什儿就是他爷爷用来喂狗的碗,还是豁口的。再看看蓝芷明明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成天像个小子一样往荒山野岭钻,头发短的……
啧啧,老刘咂咂嘴,反正自己闺女将来千万不能选这个专业。所以在他搭帐篷烧水的时候,看向蓝芷的目光格外慈祥。
蓝芷丝毫没察觉到老刘过于慈祥的目光。她独立的早,自小就被当男孩子用。后来学考古,上山捡石头,下地挖墓穴,都不在话下,反而没把这次的实践当回事。王教授是她导师的老同学,听说二十年前还曾经一起到边远地区考察过古墓。
与她同行的宇文曦就是导师口里的师弟。两人同一专业,同一导师,研究方向都是关于匈奴与华夏文明一脉。
宇文曦那货天天嚷着自己是匈奴后裔,证据就是南北匈奴分化后,宇文姓氏才演化出来。对此,蓝芷的回答是:“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鲜卑族?拓跋氏还当过皇帝呢。”
谁知宇文曦挥舞着自己细面条般的手臂,霸气侧漏的说:“我们族人是草原的雄鹰,威武雄壮,可不像他们鲜卑人就会耍阴谋诡计……”
蓝芷:“……”几千年了,这货还这么苦大仇深的。
“小篮子,你跟着我混,保证能拿双倍资金。大夏王死后不是儿子争位么?”说到这,宇文曦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我在姚老板那偶然翻到一份报告,上边就是关于大夏短暂王朝的记载。上边提到封为武陵公的那位,排行十三,灭国后逃窜到了中尼边界,好像还在当地搅风搅雨。咱们把他挖出来,保证立意新颖,一骑绝尘……”
蓝芷心中一动。下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竟敢偷看教授的报告?难道就是上面要自己来查线索的那份,让这小子看到了?
不过宇文曦的论文方向是一开始就定下的,研究的是大夏国的外围,也就是分封的儿子弟弟们。虽然不是团队的核心人物,但宇文曦也是后来居上,已经从刚开始在外围打地基,丰富物质库,到现在独立构建了一个本来不在项目里的武陵公出来。不过他刚入这个研究组半年,半只脚才踏进项目,并没有接触核心拟人装备。
宇文曦以其呆萌的小白精神和宛如细面条的瘦弱身板,被蓝芷认为是替皇上任劳任怨的中使大人。宇文曦刚开始闻之,还美滋滋的做欣然接受状。等他反过味来,发觉自己竟然和明朝的九千岁一个称谓时,立刻羞愤难抑,径直拿刀追了蓝芷五条街。
不管蓝芷和宇文曦怎么打闹,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宇文曦说的对。研究匈奴历史的大有人在,各种文献资料,乃至骨头墓葬早被研究了个遍,他要想从这次论文中拿高分,非得剑走偏锋不可。
站在宇文曦的角度,自然是来实地走一趟。而蓝芷是导师安排过来为构建胡夏都城秘道找线索来的,到时宇文曦顺利毕业,她在师弟论文里被加一笔,为她顺利申请今年的奖学金,后续读博士都有好处。
蓝芷本来不想掺和进宇文曦的研究里,可导师的好意,宇文曦的信任又让她不能推辞,何况这一趟毕竟是大夏王小儿子十三的墓穴,说不定真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让她卡在项目里每次“必死”的命运改变;而且她也确实需要奖学金来维持自己并不宽裕的生活。于是在姚教授给老同学王教授一通电话后,俩人就被扔到了樟木镇。
按照宇文曦大手大脚的纨绔水平,“皇族”是必须坐飞机过来的,结果蓝芷实在囊中羞涩,仅有的经费经不起这个败家子折腾;再者坐飞机空降不利于适应高原气候,反应容易加剧。于是她以武力镇压起义军,强行独揽财政大权,带着委委屈屈的宇文大人又是火车又是大巴的折腾过来,其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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