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太太低声道：“奶奶，这东西我欣赏不来。”
老太太点点头，赞同道：“我也是，画的什么玩意儿，还没我们养老院的老张头画的好，这幅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会有人稀罕。”
结果这幅画的拍卖过程让两人看傻了眼。
一路从一百来万竞拍到了一千万左右，两人一直窃窃私语抱着不平，直说艺术这东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陈然这才第一次开口，“都是炒作来着，买的人未必懂什么叫艺术。”
老太太和杨蜜看向陈然，明显不太明白他的话。
陈然想了想，解释道：“通俗点来说，就是自己抬价自己买。”
杨蜜皱眉，“为什么？傻子么？自己抬价，花高价买？”
看着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的疑惑眼神，陈然想着怎么用最简单的话术让她们知道里面的门道。
“就拿我来举例，我找到一个还未发迹的艺术家，花两百万给他买了五幅画，我拿一幅出来拍卖，自己找人把画的价格抬高，最后成功交易，那这个艺术家的画作，在市场上就有了基本的定价。”
“这样艺术家的知名度水涨船高，他的画更值钱了，我之前买的画也升值了，到时候过一年两年，我把之前买的画分批出售，卖一幅就能赚回之前的投入，那卖五幅画要赚多少？”
陈然轻描淡写的把内里的潜规则做了个简单的表述。
“当然，实际情况可能更复杂，但大体是这么个流程，这就是一些‘艺术品’在拍卖市场屡屡拍出天价的原因。”
“拍卖行有时候也会主动帮助双方牵线搭桥，完成这个操作，从中赚取佣金。”
“有的商人做的更绝，一次性买断画家好几年内的画作，在世界各地不断的炒作画的价格，左手导右手，把画炒到天价。”
“到时候随便一幅画就赚到盆满钵满。”
听到这里，杨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里面的门道确实多。
缓了许久，杨蜜开口问道：“那卖不出去怎么办？”
“这就和股票一样，总有被割的韭菜，击鼓传花知道吗？能入手这些画的，都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如果还有炒作空间，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接盘的，那就一定会有人接手。”
“说白了，看起来像收藏，其实就是投资。”
还有一层门道陈然没说，那就是洗钱。
很多大商人的黑色收入无法公开，就通过这种导手的方式来洗钱，先低价买些艺术品，然后通过拍卖行把黑钱拿去买贵的艺术品。
当然，那些更贵的艺术品也是他自己的人提供的，到时候那人再把这些钱拿去买商人之前低价的艺术品，把价格炒高。
这样商人的钱就合法化了。
而且只用给拍卖行交一点很低的佣金，甚至可以直接谈好佣金，这可比找跨过洗钱公司的花费少。
有的人为了洗钱，会淘几件带有国家文化的古董来操作这种洗钱方式。
把东西的故事编好，把价格炒高，再打着爱国的旗号导手拍卖这些东西，最后等钱洗白之后，商人再把东西捐给国家，还能换来一个爱国的名声。
可谓名利双收。
十点左右，这场拍卖会落下帷幕。
陈然拍到了四件东西，在结束后和文靖站在一旁聊着什么。
杨蜜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去找了曾佳。
这次曾佳代表佳行买了一件首饰，价格控制到了三百万之内，等杨蜜找到她之后，发现全场几乎和自己零交流的那几个艺人，以及他们的公司老板都围在了曾佳周围。
杨蜜的到来，更是让他们这个圈子热闹了起来。
大家心照不宣的热聊着，没有人去问杨蜜为什么能坐在第一排，为什么拍照可以站C位，只是打着同在娱乐圈的情谊热络着。
这时候程丽玲走了过来，也是滴水不漏的和几个明星各聊了几句，盛赞他们为这次的慈善拍卖出力。
最后程丽玲看向杨蜜，闲聊了几句后，话锋一转，看向杨蜜的脖子。
程丽玲道：“杨小姐，你这条帝王绿我认识。”
杨蜜微微低头，瞄了眼自己胸口前的翡翠，她不知道这条项链的来历。
程丽玲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的明星和他们的老板，想了想，开口笑道：“这条翡翠项链是我们拍卖会去年拍卖出去的，是那一场拍卖会的标王。”
标王二字一出来，所有人聚精会神，骤然看向杨蜜。
曾佳愣了愣，一开始她以为这是杨蜜自己的，也没多想，现在一听程丽玲这么说，只感觉这条项链不简单。
被一群人看着，杨蜜略微局促的笑了笑，“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是奶奶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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