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强接过纸张，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手掌都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眼眶泛红。
突然，一滴泪珠从蔡强的眼角滑落，滴在了纸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位卑忘忧国，谁道戏子无情？戏子也有情，也有一颗报国之心啊。”
看到蔡强的这般反应，王韬和热芭都有些诧异。
他们从未想过，这位看上去就很严厉的老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蔡强擦了擦眼泪，深深地看了王韬一眼：“年轻人，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你要借的东西，我答应了。不仅如此，我们剧院的化妆师也是行家里手，我会叫他们来帮助你的。”
王韬感激道：“蔡老，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随后，蔡强带着王韬穿过走廊，推开了一扇厚重的木门。
服装间里有些昏暗，依稀能够看见一排排整齐的衣架。
蔡强熟稔地走到一处，打开了灯，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王韬惊讶地发现，虽然剧院没有什么观众，也没有多少工作人员了。
但是每一件戏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还用防尘布盖在上面，保护的极为细致。
蔡强转过身，打量着王韬，问到：“你多高？”
“一米八六。”
蔡强点了点头，开始在衣架间翻寻起来。
终于，他从一堆衣服中抽出一件红色的戏服。
“就是这件了，青衣一角的衣服，正适合你。”
王韬小心翼翼地接过戏服。
这件戏服很轻，轻到一个小孩子也能拿起它。
这件戏服又很重，重到承载了几代人的心血与汗水。
王韬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似乎莫名多出了一股责任感。
“蔡老，租金是多少？我大概需要租三天。”
蔡强摆了摆手，感慨道：“难得遇到一个对戏剧还这么了解的年轻人，就不收你租金了，只要按时还回来就行。”
王韬心中一暖，但随即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行？一码归一码，租衣服的钱我还是要给的。”
蔡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小子，有骨气！那就给三块钱吧，这些戏服放着也是放着。”
王韬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老人家的玩笑话。
他从钱包里抽出三千块钱，郑重其事地递给蔡强：“蔡老，这是租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这件戏服的。”
蔡强看着王韬手中的钞票，有些诧异，随即又欣慰地点了点头，接过钱来：“好，好！难得遇到你这样有意思的年轻人。”
王韬小心翼翼地将戏服收好，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他抬头问道：“蔡老，那化妆师呢？”
蔡强转身道：“跟我来。”
他带着王韬离开剧院，拐进了旁边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花草茂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蔡强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喊道：“蔡瑶！蔡瑶！”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上去一副邻家可爱妹妹的模样。
“爷爷，您突然喊我干什么？”蔡瑶走到蔡强面前，疑惑地问道。
蔡强转身对王韬说：“这是我孙女蔡瑶，也是我们剧院的戏曲化妆师。”
然后又对蔡瑶说：“这位是王韬，想请你帮个忙，跟他出两天差。”
蔡瑶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王韬，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出差？具体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王韬笑着解释道：“我想请你帮我化一个妆。”
蔡瑶挑了挑眉：“化妆？现在外面随便一个女生应该都会化妆吧，为什么要找我？”
王韬认真道：“不是普通的妆容，我需要的是戏曲青衣一角的妆。我打听了很久，才找到这里。”
蔡瑶惊讶地看向自己的爷爷，蔡强点头说道：“这小伙子想唱一首和戏曲相关的歌，不仅需要化妆，还借了一套我们剧院的戏服。”
听到这话，蔡瑶顿时瞪大了眼。
她太清楚自己爷爷有多珍惜那些戏服了，能从他手里借到戏服，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年轻人一定有过人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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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