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津市内,天桥剧场灯火通明。
林轩提前购得了入场券,早早步入其中,手里紧握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
此刻,剧场里人数寥寥,远不及林轩记忆中德云阁演出时一半的盛况。
尽管相声表演尚未正式开场,台上却已有一位顶着桃形发型、身材矮胖的人,正忙着接收特意赶来现场的票友们赠送的礼物。这种演出前集中接受票友赠礼的做法,是相声界乃至整个曲艺界的传统习俗。
林轩立于门口,远远望见台上情景,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台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世界上尚未功成名就的郭得刚!
他三两步走近,手执那幅自己途经书法摊时自费书写的狂草作品,静静地排队等候。
前面的人逐一将携带的水果花篮递给郭得刚后,林轩也将手中的纸角轻轻提起递上前去。
郭得刚正放下手中的果篮,预备接手林轩的礼物,却因看到那透着墨迹的纸张而一时怔愣。
然而,他打量了林轩几眼后,笑道:“这位票友真是抬举我们了,无论是一张纸、一束花,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送来的,就是喜欢我们的相声,就是我们的客人。您请坐前排,演出马上开始!”
尽管言语含笑,他的语气却不免有些生硬。郭得刚意味深长地瞥了林轩一眼,显然误以为林轩是来剧场寻衅滋事的。因他的名声不佳,若非师傅侯耀闻的支持,早已在相声界难以立足。平时演出,也常有搅局者出现,使得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毕竟,自从拜入侯耀闻门下踏入相声曲艺界,他还从未见过有票友以一张纸作为礼物!
因此,郭得刚甚至没打算打开林轩赠送的纸张,看看里面究竟书写何物。
林轩仅以一笑回应,随即依据手中的票找到了座位坐下。
转瞬之间,演出开启。似乎为了更好地衬托郭得刚,这一场相声表演由侯耀闻亲自担任捧哏。
随着时间推移,整场相声表演精彩纷呈,全场未曾间断的欢笑声是最好的证明。台上师徒二人的合作天衣无缝,笑料频出,几乎每三秒就是一个笑点。从林轩的视角来看,这样的相声效果在龙国相声界也能算得上顶尖。
更令他惊喜的是,眼前的郭得刚依然是那位敢怒敢言、恩怨分明的老郭,演出不仅幽默风趣,且讽刺意味强烈而深刻,显示他正处于才思泉涌的巅峰状态。
这正是林轩所期待的郭得刚!
演出接近尾声时,原本还算热闹的剧场,观众仅剩三分之一。台上,郭得刚一边表演,一边时刻留意着林轩的动静。自收到那张纸起,他就防备着林轩可能的闹事行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轩竟全程专注观演,直至终场仍未离去。
临退场前,郭得刚向林轩报以微笑。
演出结束后,郭得刚先行回到后台,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弟子们——张芸雷、岳云朋等人,纷纷递茶、送毛巾。侯耀闻也随后步入,刚刚应酬了几位老票友,面带笑意。
见到郭得刚,侯耀闻点头道:“得刚,今天的表现不错嘛!”话锋一转,他又问:“对了,今天现场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提出此问,皆因剧场先前曾有人闹事,几个地痞高呼让郭得刚滚下台。毕竟,郭得刚名声不佳,相声通俗,遭主流群体抵制,若非侯耀闻在背后撑腰,他早难在相声界立足。这一路走来,郭得刚可谓历尽艰辛。
面对师傅的询问,郭得刚沉吟片刻答道:“一切正常,近来主流相声圈平静许多。倒是有个奇怪的人,起初送了张纸。”
徒弟们一听“送纸”,纷纷惊讶不已。送纸?怎会有如此奇特之人,别人送花送礼,他偏送纸,难道是来找茬的?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警觉,侯耀闻也微蹙眉头。
郭得刚连忙摆手解释:“但他安静听完整场,没有胡闹,也没干扰演出,很规矩。”
这番景象确属罕见,侯耀闻亦感意外,遂命郭得刚:“你把那纸拿给我看看!”
不一会儿,郭得刚取来了林轩的那张纸。因之前未曾细看,展开后,眼前是几笔狂放不羁的墨痕。
“这……是狂草?”郭得刚疑惑之际,弟子们却议论纷纷:“这简直是鬼画符吧!”“我看这人是有意为之!”“谁会送这样的纸当礼物?”
然而,侯耀闻盯着那纸上的墨迹,目光闪烁。
他一把抓过纸张,惊叹不已:“这的确是狂草!还是模仿张旭祖师的狂草!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张纸,我都会认为它是真迹!我的天,这行笔,这节奏……实在太完美了!”
张旭,五代后晋时期的书法家,以其狂放不羁、流畅洒脱的书法风格被誉为“狂草书法之祖”。
众人闻此,无不愕然,惊诧万分!
“什么?这张纸上乱涂的东西这么有来历?”更有人惊呼,“连祖师爷都当作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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