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
秦沐云与雪儿姑姑到底出了些什么事,他是势必要查清楚的,他父母的事情,也在此列,若能做成这两件事,倒也不算白活一场了。
玉阮入怀,洁净的玉色完美无瑕,令秦阮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拨子依次自四弦至一弦轻抚而过,阮声清清沉沉,悠悠散开。引子里的滚奏如流水般缠绵纯净,玉不念这样的人也不免听得入了神。
月色如纱,朦朦胧胧,听之伤怀。秦阮的手臂仍有些酸软,因此弹奏一些力度较强的片段还是比以前要吃力。他左手指尖尽力在品上立稳,右手一二指捏着拨子,奏出一段平和动人的音色。
当初那场大火带来的伤痛本已被冰鹚如久旱逢甘露般抚平,现在却在秦阮心里剧烈灼烧,那两首歌谣也不住地重现在他心头。
他不愿变成一只栖在笼子里的观赏雀儿,更不愿在这步步惊心的地方虚度光阴。如今,总算是又能重获自由,去见见大黎的天地日月,青山绿水了。
这一夜的阮声,虽不精致如昔,却令秦阮心里无比畅快。
翌日。
皇五子黎善因结党营私、图谋君位,已然伏诛。天子在诏书中却将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心写作了实为陆国公所挟,而后在宫变之中为保皇上,壮烈身死。
“父皇自己说是不忍他的五儿再传于坊间众多口舌中。他亦身为人父,此举也不过是家常之事尔,”莲湘学着她父皇的口吻,道,“叫我们莫要再提呢。”
一桌人凑在皇城中的湖心亭里,品茶赏花,饮酒下棋,好不自在。
“如今陆国公府满门与庐家上下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当真是凄凄惨惨,”太子莞尔,在棋盘角上落下一子,“只可惜了被贬为庶人的明湘,虽然我们都已为她说过了情,只是天恩已开,能留得一条命在已是万幸了。”
“当初她就不该轻信那庐月的话,”莲湘轻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明珠姐姐倒算得上幸运了。”
她的目光落在正与太子对弈的秦阮身上。二人目光相及,各自会心一笑。
“父皇如今已将总乐司里五有其二的人下放至各方主城,以你的名头和玉先生的那块玉牌,若是去了清云的阮乐司,还能当个司长呢。”
“多谢公主殿下。”秦阮莞尔道。
“何必总是叫我公主殿下呢?”莲湘移开视线,抿唇笑笑,“出了皇宫,我就是莲湘,而不是整日在宫里光鲜亮丽,百无聊赖的六公主。或者,你若是喜欢,也可叫我一声红月。”
秦阮怔住,而后沉默了片刻。吹过的京城一片大好光景的这阵清风,也曾拂过小山村村头的那棵杏树。他与红月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把大火,也有大黎天下的千山万水。
一子落,胜负定。
秦阮自己并不是围棋高手,投子认输也是常有的事。太子去跟冰鹚说话了,他自然就来到了莲湘身侧。
目光落在这一湖极美的水上,莲湘微笑道:“其实我自己也明白的,即便我有心留下你,父皇和玉先生也不会留你。总乐司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总该分出去些。离开皇宫固然可惜,但若是走出京城的话,定会看到一个更广阔、更全面的大黎。”
“你若想同他们一道去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要记得早些回来。”
玉不念清俊的声音悠然飘来。四人转身望去,见那无比俊美的男子身着青衣,长发飘然,大步流星而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正是身为莫罗国使臣的却云。
“当日若非却云先生与莫罗国众位勇士齐心抗贼,此事胜败未知,天下将倾矣。”
却云微微一笑,道:“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在下不日就要回返莫罗,还望阿阮也带我在大黎之内四处走上一走,多看看大黎的风土人情,如何?”
莲湘忽然雀跃起来,向玉不念道:“我也可以一同去吗?玉先生,您没打趣我吧?”
玉不念笑道:“此为圣旨,我可是不敢乱讲的。只是陛下有言,令你与却云先生须于小暑前回返宫中,不得延误。”
“这就好了!”莲湘立时像个孩童似的欢笑起来,“能多看几眼宫外的世界,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白秦阮,那我可就将莲湘公主与却云先生都交给你了,”太子不紧不慢地道,“倘若他们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是要那你是问的。”
“谨遵太子殿下吩咐,”秦阮拱手道,“定不负所托。”
冰鹚悄然来到秦阮身边,容色动人。
“今日陛下还要考校众子才学与乐艺,我与玉先生也不便多作停留,”太子莞尔道,“莲湘,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也该改改了,莫让白秦阮与冰鹚为你操碎了心。”
“太子哥哥也真是的,”莲湘气呼呼地道,“从来只会埋汰我一人!”
玉不念忍俊不禁地道:“他若是不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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