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不见。居士回头看时,潾潾兽跟那火鸦也寂然无踪,不觉骇然:“这朱温却是黑龙化身,失于计较,叫他走了也!”一会,扑灭大火,自勉惭恨道:“这帮天杀的贼,眼皮子下脱身跑了,再要拿获势比登天了!”复光保住了性命,也是烧的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喃喃道:“张自勉纵火犯,我饶不了你!”教众人抬着去了。自勉又添一番愁绪,忽想到死牢中的皇姑,相府千金,忙唤过居士,密嘱几句。居士欣然道:“管保无事!”是晚,月黑风高,星光暗淡。鼓打四更才过,一股狂风大作起来,好风恶:初起时清风徐徐,再后来走石飞沙。播土扬尘遮星斗,乌云翻腾闭月牙。大树摇晃飒飒响,花草摇曳连根拔。劲风呼啸飕飕锐,抛砖掷瓦砰砰砸。鸡犬藏头窝里钻,残叶飘飞到天涯。一场大风来的怪,仿佛风伯出了差。自勉挑灯还夜读,风吹灯灭颜喜恰。呼唤近卫来伺候,回房睡觉嘻哈哈。不题一晚大风,次日自勉起床梳洗,来到庭前,看着遍地黄花,凄凉景象。正自沉吟,永惠疾步跑进庭院,禀道:“帅爷早安!”自勉道:“甚事如此慌张!”永惠道:“昨晚四更天前后,一场大风来的古怪,死牢之中不知如何两个死囚不知所踪。”自勉道:“竟有这等事,什么样的死囚下落就不明了。”永惠道:“是两个女贼。”自勉道:“好眈眈的就跑了死囚,把那看守的牢头狱卒砍了!”永惠道:“遵命!”原来自勉怕皇姑跟相府千金说破,遂教居士将二女摄去,随他受用。一来免去祸端,二来以为致谢居士帮功除贼之情。
不多日,益群,宝盟,宝坤三将先后捉获黄虎黄豹,克让等将官回城领赏。自勉欢喜,厚厚赏赐众将,教打造囚车五百,将黄巢一众要犯,押解进京。复光道:“那我托张招讨的福,便道回京述职。”自勉道:“监军大人是该回去了。”众将把眼看他一脸的脓肿淤青,满身烧伤未愈,不觉暗自好笑,活脱一个被烧坏的猴子模样。复光察觉众将异样,没好气的说:“张自勉啊,偷钱贼朱温在逃,你不要掉以轻心,懈怠偷闲。我劝你你好自为之吧!”负气离去。不日,宋威跟王炎,佟欣二将空手而回,说道:“温贼余党分头逃窜,躲去深山老林之间,急切间无从捕获。天气转寒,士卒冻馁饥饿,抱怨起来,所以回来。”自勉道:“我晓得温贼部众都是狡狯刁钻之徒,不易擒获,不怨你们。”琢磨道:“只是这个押解黄巢等要犯回京的大任,须是得力的人去方为妥当。”宋威道:“如果张将军信得过,我去罢!”自勉喜悦道:“宋招讨奉旨出征,有些时日了,该回家去看看老母妻儿了。那这一趟,那就有劳宋招讨了。”宋威道:“分内的事,说什么有劳无劳,说起来为朝廷干差事,尽忠职守罢了!”自勉道:“说得好。”宋威问:“囚车打造如何了?”自勉道:“五百囚车俱已完工,不知宋将军几时动身赴京?”宋威道:“越快越好了,免得夜长梦多。明日就动身!”自勉道:“我再教王炎,佟欣二将与三位道友跟你同去。”宋威道:“求之不得。”至期,将黄巢等众塞进囚车,宋威,复光等将官领兵一万,离了洛阳逶迤东去。
时值初冬季节,行了两日,至一处地方:山势嵯峨,横亘绵延。虎啸猿啼声不断,雀嘈鸦鸣聒噪唱。风声萧瑟夹腥味,卷起枯枝败叶翻。宋威见那地势险恶,道一声:“此处凶险异常,全军戒备,走的快些!”复光脑袋伸出车娇来,说道:“有甚贼人出没,敢来虎口拔牙,打劫官军!道路崎岖颠簸,你们都慢着点!”宋威近前,软语温言道:“杨大人啊,我们押送的是黄巢,非比一般囚犯。他的党羽甚多,谁敢担保没有救他之人。过了此山,地势开阔处,方才安全。”那老蝎,百脚蜈蚣,红山老妖三妖道:“有我们三个在,何惧强贼!只是莫要颠坏了监军大人!”宋威拗不过,只得缓行。众将把头看那突兀的山石,摩天的岭峰,心下嘀咕:“真个险恶!”看看将近山口,黄巢面如死灰,也不奢望有人搭救了。黄珪抱怨道:“鬼王,你死哪去了?就眼睁睁看我们送去长安捱那屠刀!”黄揆道:“兄弟死则死耳,大丈夫埋怨甚麽。”黄珪忽地仰天大笑:“我就是死也值了,好道做了一场皇姑爷,当今皇帝也该叫我一声皇姑父了!”事关主帅安危,王炎,佟欣闻言,登时脸色大变,呵斥道:“那贼汉子胡说甚麽!快住口!”顾孟也偶有耳闻,死牢之地监着皇姑跟相府千金,如今却是不见了,此时叫道:“你这汉子死到临头了,莫要无风起浪!”黄揆道:“我们正要前去京师认认亲呢。那相爷王铎还得呼我一声姑爷呢,好眈眈大牢之中一股妖风就把两个大活人弄到不知哪里去了!告知相爷,教你张招讨好歹交出人来!”黄虎黄豹,黄存黄邺等将也纷纷附和,衔恨那张自勉拆散鸳鸯,掳人妻子。王炎,佟欣眼看决撒,急将刀枪戳杀黄珪黄揆,却教顾孟领着亲兵拦截下来,道声:“他们是重犯,怎能半途杀害?莫不是他们说的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么!”王炎,佟欣二将悻悻然收起刀枪,勒令部下散开,说道:“顾将军休要听他胡言乱语,哪里有这事?”顾孟道:“我们同是一家人,又怎会听信他的谣言,自相猜疑。”宋威闻听后边骚乱,传唤顾孟前来,问他道:“发生什么事了?”顾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