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回禀马推官,此人草民并不识得。”
裘三紧紧的咬着牙,不敢吭声。心中却清楚,自己怕是要当替罪羊了。他时常不取分文的帮茶楼掌柜跑腿,却换不来掌柜的一点可怜。
但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妹妹,裘三利落的跪下来:“禀官爷,草民家穷,已经两日无米下锅了,这哪来的钱买那毒药啊……”
马推官一击掌:“这不就对上了,你家中无米下锅,正巧有人略施恩惠,你便替那人做事,毒害周六公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段离燕冷冷地看着楼下这一幕。若是在西南府有官吏这般草菅人命,早就被他鞭笞三百,赶出西南府了。
裘三闻言更是狠狠地朝马推官磕着头:“官爷明鉴,草民冤枉啊……”
凄厉的声音在茶楼中回荡,却无人上前一步替裘三辩解。
马推官翘起二郎腿:“方才我说了,姜国的官府,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的人。阿种,上前搜他的身,将证物拿出来。”
裘三浑身一颤,不待衙役上前搜身,自己先摸索了起来。
才摸到袖子里,却是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瓷瓶,是何人何时塞到他袖中的?裘三浑然不知。
他只神色一变,颓然倒地。他人贱言微,旁人若是要栽赃与他,他有口难辩。虽然他只是个跑腿儿的,但这种事儿见得也不少。
众人见他神色,顿时嘘声起来。
马推官也不急,看着阿种将瓷瓶从裘三的衣袖中摸出,交给尤仵作查验,目光却冷冷的看向说书先生:“程老头,你身为说书先生,在大庭广众下妖言惑众,与此贱民一同气死周六公子,这罪名,我没有冤枉你罢。”
程老头已然是气得胡子直抖:“朝廷昏庸无道,你们还不允许老百姓心有不满了。这朝廷再不派兵镇压那卫苍狗贼,姜国危矣!”
竟是个倔犟的老头。
乌铜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程老头会将事情和盘托出。
没错,程老头之所以在茶楼里抨击姜国朝廷昏庸无道,是因为收了他们的钱财。
谁能料到,竟死了个身份不一般的公子哥。
他想起方才自家王爷说的那句话,忽然明白了。
从他们一进入这茶楼,便是一个局中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