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在此时,段离燕骑着马,从孙南枝面前纵马而过。
喜珠惊惧地瞪大双眼。
只可惜,毒针已然朝段离燕疾驰而去!
段离燕向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没有哪个王爷,傻乎乎的就孤军深入敌人的阵地。前几年西南王府因为段瑞而忍气吞声被剥削了不少钱财,今儿这一战,他全都要扳回来。西南王,盘旋西南府数百年,在百年前投降了姜国已经是耻辱,如今再被区区的一个部落欺负……
他段离燕,对不起她!
是以这次,他虽是看似孤军奋战,实则上是打算与羌族鏖战一场。
只是,这副身体着实不听话。
他有点累了。
但今晚的他,更享受与她一道纵马打仗的感觉。
好似,又回到了数百年之前,一直板着脸的少年,被红衣女子拎上马一道练习骑马的时光。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孙南枝。
在沙场上大战敌军的她,的确意气风发。
她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女帝。
他的目光有些模糊了。他还想与她并肩作战,最后一回。于是他打马过去,想掠到她身边。
却是不知怎地,臀下骏马,忽地悲鸣了一声,紧接着失蹄跪在地上。
他跌落在地上。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孙南枝心神俱裂的神情:“段离燕!”
她长得真美,便是这样的表情也无损她的容颜绝色。
只可惜,他无力回应了。
喜珠同样也心神俱裂。
只不过,她不敢叫出来。
她只能木呆呆地看着孙南枝迅速地下马,将段离燕捞起来。
西南王从马上跌落,西南军的士气应该低落才是。
可并没有。
方才大杀四方的孙南枝将段离燕放在马上,勒马昂首。
她的声音有点哑:“西南军将士听令,羌族人野心勃勃,可我们西南军偏生不让他们如愿!西南军卧薪尝胆数年,是时候该一雪前耻了!”
像是从无数个角角落落传来的声音,轰然回应:“一雪前耻!一雪前耻!”
喜珠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忽地有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掳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一盏灯笼昏黄地映着地面,五爷冷冷地看着喜珠:“胆子不小,竟然敢射杀段离燕。”
喜珠压根不敢回嘴。
“不过这样也好,秦婉柔那老妇,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受了这般重的伤,应该将秦家秘制的丹药拿出来疗伤才是。”
五爷却是自言道。
尽管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但如今的结局还算是满意。
无论是羌族人还是西南军,今夜似乎特别的漫长,但到底在日头升起的那一刻,残酷的夜还是结束了。
骏马用最快的速度将西南府医术最精良的大夫送到凤林镇上的客栈里。
可无论用了什么方法,年轻的西南王始终昏迷不醒。
日起日落,已经第三日了。
薄薄的目光投射在窗边,柔和地笼罩着窗纱,显得分外的好看。
孙南枝站在窗前,白净净走到她身后:“小枝姐,你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还有,你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微微的渗出些血迹来。这几日小枝姐不是在忙着征战,便是得空回来时照料王爷。虽然小枝姐很能扛,但到底是个人,往日光彩照人的面容也微微有些憔悴了。
孙南枝一动不动,仍旧望着窗外:“无妨。”
小程儿从外面进来:“小枝姐,张队长传话来,说老祖宗从府城出发,一个时辰后便会到达凤林镇。我们,要不要迎接?”到底是秦婉柔呢。
孙南枝淡淡道:“不用。”
不过她终于疲倦地道:“我歇上一会。除了王爷的事,别的事不用叫我。”
白净净与小程儿异口同声:“是。”小枝姐再不歇息累得倒下了。若是王爷醒来,定然会怪罪他们的罢。
孙南枝的确是累了。
他们与羌族一交战,南临国便举兵进犯西南府。一直蠢蠢欲动的白家虽然提前被镇压了,但也有几小股白家势力四处烧杀抢掠。
西南军虽然精良,但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去应对。
她这几日,四处奔波,再加上又牵挂段离燕,竟然有些精力不济了。
是得好好歇歇。
她半倚在窗边的竹榻上,合起双眼,不再说话。
小程儿与白净净轻手轻脚的出去。
却是在半个时辰后,一匹快马疾驰而至,一个士兵满脸惊惶的滚下马,在乌耳耳边悄悄言语。
乌耳闻言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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