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福嬷嬷扑向那内侍,声音就变了:“小心肝,你倒是让老身惦记……”这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抚上了内侍的脸。
福嬷嬷的手保养得再好,那也是上了年纪的手。
内侍年纪轻,脸儿白嫩。
此时二人缠在一起,宛若老松木的枝干伸进了绵白的云朵中。
这场景……太惊悚了。
后头跟着的二人,浑身不由自主地齐齐一寒。
若说起感情来,孙南枝那是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山谷中人口简单,就师傅、师伯,与他们几个娃娃。既没有夫妻关系,师姐弟间的感情除了比试,就再也没有旁的情感了。
而她本人,也从来没有过思慕男子、嫁人这方面的想法。
如今猝不及防,竟然见了如此恶心的一幕……
还没反应过来呢,忽而眼前一黑,方才那老松树压梨花变成了段王爷宽阔的背。
段离燕眸中全是厌恶。
他向来是省得在后宫中,很是有些腌臜事儿的,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让他撞见了。当年在白家那些事从内心深处翻出来,让他作呕不已。
果然,有些女子不论年纪,行为都是让人作呕的。
他冷冷地看着那二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福嬷嬷让人恶心,但那内侍想着用这样的手段往上面爬,也难保以后他得了势,会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全都解决了,自然是一了百了。
就拿他们,为姨祖母陪葬。
段离燕眼中杀意一闪,却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那福嬷嬷身子一软,颓然伏在地上,口中却是啊啊两声,指着那小内侍:“你……”
小内侍清秀的眉眼全是浓郁的恨意,他紧紧攥紧手中血淋淋的匕首,咬牙道:“老虔婆,去死罢!”
他方才那一刀,却是未能立即取了福嬷嬷性命,福嬷嬷忍着剧痛,紧紧地按压着腹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威严,伏在冷冰冰的地上艰难地想要逃走。
小内侍倒也不急了,只不紧不慢地跟在福嬷嬷后头,手中匕首轻轻划过福嬷嬷的裙子,福嬷嬷的裙摆顿时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地上血迹蜿蜒着,这间偏殿又许久无人打扫,积了甚厚的灰,福嬷嬷那是狼狈不堪。
她拼了命爬着,可后头小内侍如恶魔般的笑容表明,他决不会让她活着爬出这偏殿。福嬷嬷忽地后悔了,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怎地就忘了呢!
福嬷嬷哆哆嗦嗦:“程内侍,有事好相商,今儿您高抬贵手,明儿老身……”
程内侍笑了:“明儿就将我大卸八块,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到一口枯井里去,可是这样?”
福嬷嬷急急争辩:“自然不是!”
程内侍笑着,手上又是一划,福嬷嬷的裙子又多了一条口子。
“福嬷嬷可曾记得,你也曾命人,撕破某一个无辜宫女的裙摆,诬陷她勾引皇子。”
福嬷嬷闻言,却是顿了一顿,半响才想起来,脸色劇变:“你,你是何人?”
程内侍晃着手中的刀:“自然是向你索命的人啊……”
福嬷嬷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老身死了,你也逃不脱,方才他们,可是看着你与老身一道出的门。”
程内侍的笑意越发的深:“活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中,与死又有什么区别。我杀了你,还能替我的姐姐报仇雪恨。当年,她可是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眼看便能与我们团聚,所有人都在欢喜地等着她回家,可最后,等来的是她的死讯。”
他的语速忽而变慢:“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宫,竟是尸骨无存。”
他的笑容消失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悲伤溢出来,整个人颓然不已。
那他也不能省得他姐姐死前的经过啊!福嬷嬷惊疑不定,顿时觉得她身边的那些人,全成了告密的。
不,如今这些都不紧要,紧要的是,她的性命。
福嬷嬷一边套着程内侍的话,一边趁机悄悄地爬着,心中只盘算着待她逃出生天后,该如何地折磨这程内侍!
眼看就要爬到有一丝光亮的地方,而程内侍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福嬷嬷大喜,正要竭力呼喊,忽地一只靴子轻轻地落在她的面前。
明明周遭灯光昏黄,可福嬷嬷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只鞋子,不像是宫中造的样式。
它看着普普通通,厚底黑皮面,缝制的线,却是暗黑中带着隐隐的金色光泽。
难不成,是鬼差穿的靴子?
福嬷嬷惊惧地抬起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以及挺拔修长的黑色身影。
不过,那双眸子再冷,福嬷嬷确定了,这是活生生的人。
这是程内侍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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