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起那件事的时候,我也曾后悔过。
——宋兮
比起程淮不喜欢我这件事,显然“配不上”更令人难受。
那是第一次,使我产生放弃的念头。
黄昏下的落日,那般耀眼。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对宋年发誓:“如果可以我现在立马回家就把合照藏起来,把他送给我的六一儿童节的礼物扔掉,把给他折的千纸鹤送的别人。”
我细细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却在上楼的时候发现街道的灯泡烧坏了,于是转头就跑去小卖部买回来一个,搬出凳子站在了高处去换。
只是因为程淮怕黑。
七月的荣镇跟熔炉差不多。狭窄的街道里的阳光闷了一天,更是燥热不堪。
我折腾来折腾去,换灯泡的途中。有些中暑,于是晕了过去,最后是被邻居发现,送回家的。
我醒来就听见宋年的声音——质问程淮到底对我什么想法——
“如果不喜欢,就亲口告诉她,让她别再抱着多余的幻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年的声音居然带着哽咽,有点像女孩子的声音,让我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我笑得不够大声,听见了程淮那句:“不敢喜欢。”
啊,不敢喜欢。
一时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掐住。
直到程淮离开荣镇,我也没提起。就当从没听见过那个答案。
做不了情人,做永远的朋友也好。
尽管那就是个没用的话。
后来我不在找他。
听BJ的同学八卦说,他和姜雯好像谈恋爱了。
没了我的打扰,他更不必花时间应付。
大三那年,有个入网就送话费的活动,我为了那几十块钱的话费,换了电话号码。
一整年,我都没有等来程淮那句“你换电话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的询问。
我二十岁了,该用成熟的方式说再见了。
一向不爱读书的我不知哪来的劲儿,咬咬牙竟然考上了公务员,进了本地的档案局。
入职那天,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愿你此后每一天都快乐。
饭桌上宋年问我有没有忘记他,我杨起招牌式笑脸:“早忘了。”
“我没有说他是谁。”
——
盛夏的荣镇,夜幕低垂,霓虹噤声。
壁纸的灯柱旁隐约传来啜泣声,可是无人回答。
人啊,一旦过了二十岁,日子就溜的特别快。
我每天机械的去上班,照常生活,又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年。期间还和程淮打过招面。
第一次,他功成名就,回荣镇过年。
第二次,他功成名就,带着姜雯,回荣镇过年。
小区的空地上,程淮手插着大衣口袋,与我共同欣赏。
火光映亮他如今宽阔的胸膛和顷刻忧伤起来的目光。
“对不起,兮兮。”他不知所云地讲。
烟花声音说小也不小,但是我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没关系。”
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没有人知道,那是我最澄澈的青春时光,亦是我最想留住的美好光景。
他骑着自行车载我去学校,他本来是要送我到教室门口。我却怕他引得非议,刚到校门口就主动往下跳。
“到这里就好啦。”我对着那个十四岁的少年说。
在盛大的烟花中,我同样对这二十四岁的他说同样的话——
“到这里就好了,你已经陪我到了力所能及的地方了。”
你已经陪我到力所能及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隐隐约约感觉旁边的人掉了眼泪。
泪是咸的,掉下来会刺痛伤口的。
程淮入了梦,那些碎片式的融入他的脑中——
小少女变得更爱笑了。
她说她新交了一位朋友,叫宋年。这位朋友对他可好了,会逗她笑,会把糖果让给她,会听她诉说她的烦恼。
她的父亲叫宋年。
街道的灯泡坏了,宋兮在换的过程中晕倒。醒来听见说话的人不是宋年,是宋妈。
她心急如焚的想要程淮给个答案。
男孩第一次露出胆怯:“阿姨,对不起,我不敢。”
少年真实的面对了自己的恐惧。
他那句“对不起”是真心实意,却也是无地自容。
我真的很爱那个不可能与我有未来的你。
回忆无法修改,时光不能重来。
那些年的回忆早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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