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影牢,那些身穿黑色盔甲的守卫都是优秀的战士。但是把他们调离了影牢,谁来镇守泰拉地下的黑暗?又或许他们真能信任“领域”,能把那里面的可怖造物一并封存……
‘果然第一次交手还不足以定胜。’与赫利俄斯的紧张相反,喜马拉雅轻笑一声,“想来也是。你们就算个个都有万夫莫当之勇,又如何能在大海中击败水做的敌人。”
“你是在暗示无论我们投入多少人力都无法在这场对决中取胜,因为我们正以战争的方式和战争概念的具象作战。”赫利俄斯低头看向她,“无论你的计划是什么,请赶快施展。泰拉绝不能沦丧于邪魔之手。”
‘这听上去不像一名禁军会说的话。’
“这不是拿我的尊严说笑的时候,喜马拉雅女士。”赫利俄斯很艰难地不让自己被怒意控制,于是他扯出一个露齿的微笑,就像被逼到角落里的雄狮,“事实证明你比我,或者比万夫团的任何一人都更了解我们、了解泰拉,也更清楚现况。那么除了请求你我还能做什么呢。”
喜马拉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这听上去不是你会说的话,倒挺像某个人的风格。看来他已经到附近了。’
她发出指令。
‘领域内第二次接触,倒计时预备。’
赫利俄斯原以为这就是这次交流的结束,但喜马拉雅有他意想不到的方法完成解说。
‘下来。’
他感到身体一沉,膝盖随之一弯,让他的头颅下降到凡人体型可以触及的地方。银色的手指在他抬手抗拒前点在了他的额头上,一种力量穿透面甲,将一种轻微的电流般的颤动送进他的头脑。
赫利俄斯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交流方式,但他不觉得陌生。信息交互在瞬间完成。赫利俄斯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也随着这些冰冷信号的输入冷却了下来。
“这是用一种洪水去淹没另一种洪水……”赫利俄斯听见了倒计时的计数,“王座在上,你不会真的要……”
‘我说过我们会尝试,而我也从未说过那是不可行的。’
计时结束。另一声咆哮响起。
它不是人类的语言,也没有可以辨认的具体词句,只是一个音节自内而外的吐露。其中没有任何怒意,甚至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战争的呼号。这种战吼与血之恶魔的嘶号并不一样,是一种更为原始而野性的表达。它的存在比人类文明更为久远,古老而深沉,曾在燃烧的群星之间回荡,而今也依旧在宇宙的战场上回响。
赫利俄斯没有想过他也能在泰拉上听见这样不祥的战吼。它从宫墙之后传来,伴随着建筑物被撞毁的倾塌之声。一种新的力量进入了领域,令整个银白色的空间隆隆震动,仿若洪流在河道中奔涌,凶猛地撞击堤坝。
而后他看见一个金色的巨影穿过狮门。
赫利俄斯因惊讶而瞪大了双眼。那是一台禁军的无畏,比亡故军中寻常型号的无畏机兵更加庞大,也更令人生畏。他曾想过无数糟糕的可能,甚至猜测喜马拉雅会在泰拉上从不知何处召唤出一群嗷嗷叫唤的绿皮兽人,仗着领域的隔绝在泰拉重演一场野兽战争,却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场合下看见卡乌斯长者出战。
‘领域内第二次接触开始。’
巨大无畏冲进战场,禁军的队伍为他让开道路。
他奔跑、冲刺,姿态莽撞而动作灵敏,一举一动如活生生的人类一样流畅,完全看不出机械造物的笨重。
他的一只机械手里持握着适应无畏体型的巨制长戟,另一只手没有像寻常无畏作战时一样用手臂上加装的重型火炮猛烈扫射,而是也握着一柄长矛。一柄金色的长矛,却不是赫利俄斯见过的任何一种。
他没有开火,那架势是要用他手中的两柄长矛与大恶魔近身搏斗。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形容太过亵渎,赫利俄斯确实觉得这种行为很像找到对手的绿皮军阀。
他没有为半路围合而来的较小恶魔分心,也完全没有理会渴血者的挑衅与拦截,目标明确地向领军者一路杀去。无生者徒劳地试图阻碍他的脚步,却只被践踏在地发出哀嚎。
猩红的巨人察觉到威胁,举起了长剑。
长虹破空,金铁交击。长矛如闪电般呼啸而至,一下将那柄燃火的利剑从恶魔的手中打落。
下一刻,巨大卡乌斯越过血潮,无畏长戟凶狠一击贯穿了领军恶魔的头颅。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就像卡乌斯长者那雷霆万钧的一击也打碎了他所在的层次,受伤的领域以沉默取代寻常玻璃破碎时的脆响。若这个诡谲的领域真如活的生物一样能体悟何为疼痛,那他无声的哀嚎可谓震耳欲聋。
如同往平静的水面丢入一颗石子,苍白的波纹荡漾开去,在转瞬间颠覆了一切猩红与金色。死寂的波浪熄灭了赤焰,凌冽的银白冻结了血潮,冰封的寒芒没有阻碍地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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