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的羽毛洞穿恶魔,甚至将它们挑离地面。血神的碎片发出了尖叫,飞快地融化在了冰冷的无形晶体中。
然后翅膀收敛,带走了血的颜色,所有猩红在镜面折叠时一闪消湮。
【该结束了。结束了。】
金色的眼睛望向远处,默默审视他的工作。
银白与猩红褪去,金色重新笼罩了这片土地。在现实的眼中它是夜幕下寂静的巢都,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平和。黑色的灰烬在巡夜人靴下碾得更碎,无法判断原来是用作祭仪的法器还是焦黑的尸体,涂抹在破旧墙壁上的图案脱落不见,每一笔带有隐蔽亵渎意味的线条都亮起火光。它们被小心翼翼地清除了,如每一丝邪教曾出没的痕迹。
潜伏与集会的传闻或许还会流传得足够长久,但传言的根源已经消失。他所知的想法是不希望任何对王座可能构成威胁的成分存在于这颗星球上,那么就连最机警的审判官也不再能找到他们。
禁军也不喜欢教堂,但它们还有存在的必要。教堂和神殿矗立在地平线上,没有任何遭到破坏迹象。圣物匣颤抖着发出哀鸣,那是寄宿在其中的妖物被从现实剥离。在那个小丑们的疯狂舞厅里它们依然保持着活性,但那已经与这个现实没有关系了。
【我们胜利了,泰拉安全了,恶魔已被放逐,邪教已被净化。当太阳的光亮笼上皇宫金顶,没有人能察觉到泰拉的变化——】
他看向脚下。
向渴血大魔刺出的羽翼不经意间就深深切开了现实,致使八条烙痕醒目地印刻在狮门前。从高空看它们呈放射状环绕他,与两个同心圆相交,后者也是领域发散与收缩时留下的,就像冰川融水在岩石上留下痕迹。
这个变化必然会被发现,当人群从虔信中起身,他们的疯狂将成为另一种可怕的袭击。他于是向大教堂探过去,想去找那些信徒。他想试试能不能对他们的记忆做些什么就像灵能者能做到的那样,如果他能进入他们的思想,那说不定也能……
星炬仿佛一道微启的长眸,注视着这只冒失的小鸟把翅膀伸向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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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最好的预期结束得更加顺利。
赫利俄斯看着泰拉的天空复原如初,地狱般的破败场景消弭于无声无息间,最后连一滴血液都没有留下。他甚至感觉泰拉被严重污染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一些,若这就是一万年前帝皇对泰拉生态的期许,那显然如今的人类母星已与最初的蓝图相差太远。
在他身前,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一切的终结,被命名为阿泰尔·金的事物,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囔。他经历了短暂的重获身躯的茫然,直到吐出的鲜血让他发现了咽部的异样。他随后从喉咙的破口中漏出疑惑、咳出震恐,初生的迷茫转变为垂死的痛苦。然后他一头栽倒。
赫利俄斯接住那具人形,在被染血的铠甲触碰时没再感受到那种颤栗。那头凶兽暂时沉睡了,现在他要对付的只是他笨拙的室友。
他轻叹一声,稍微松懈下来。这不意味着他对影牢的邪物心生畏惧,也不是说他那个仅仅用语言就能把自己吓到快死的同伴不值得他关注,只是因为局势回到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下而稍感欣慰。
“你是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他说,“你看,如果划伤你的刀上有毒,你绝对撑不到现在。”
阿泰尔哽咽了一声,分辨不出在支持还是反对。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扫动着,不知道在寻找赫利俄斯还是在观察周围的禁军。
那些火焰的具象失去了对手,于是在狮门之前列队,将灼热而又冰冷的视镜目光转向在场的活人。不止一个盾卫营参与了守卫泰拉的战事,但盔甲的颜色都在火中回归了最初的金色,用作标识的宝石也都烧成了银白。
阿泰尔发出声音,不安分地挣扎。他这样将生命力消耗在救治之前一点也不明智。
“你会没事的,阿泰尔。现在还能比网道里更糟吗?你不会死,你能活下去,还能再活一万年。”赫利俄斯安抚道,“不要乱动,我带你回去。”
赫利俄斯将他放到地上,抓住他的斗篷将他拖行着转移。金色军团安静地围聚在两人周边,现在为他们让出道路。没有命令下达,但金色的影子们在某一个时刻一起移动起来,整齐的队伍簇拥着他们,退向雄狮之门。
赫利俄斯找不到平时行走在同伴之间的平静感觉,熟悉的盔甲与其中血肉从他身边经过,一举一动却更像活动的雕像而不是有生命的人类。
“我很不想说这是一场凯旋。”他抬头看了一眼宫墙,没有发现那个银色的身影,“但在讨论得出一个明确的结果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休息的时间。”
阿泰尔停止了蠕动。在赫利俄斯看不见的身后,那双失神的眼睛盯着远方大教堂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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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站在大殿台阶前,目送金色火河向狮门流动。
他像黑色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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