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只不过从小到大便被人这样叫了。
直到他长大,他才知道,蛮子是草原人对中原人的称呼。
燕蛮儿没有父亲,从他记事起,他就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一个美丽的草原女子,也是部落里有名的美女,不然也不会有自己这样一个俊俏的儿子。燕蛮儿记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勇士在自己家的帐篷外面来唱歌,那是向心爱的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可每次有歌声响起的时候,自己的母亲都生气的关起帐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一柄明亮的有些刺眼的匕首悄悄哭泣。
燕蛮儿不懂。
草原规矩,丈夫战死,妻子可另嫁。
可是,燕蛮儿却从未发现母亲有另嫁的的意思。
当然,燕蛮儿也从小是附近孩子欺负的对象,时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甚至还记得有一次被右大都尉的长子将胳膊打骨折的事,当时自己的母亲提着一把刀,骑着一匹马闯进右大都尉的营帐,在几千勇士面前,生生的将右大都尉的长子从人群中提起来,折断了他的胳膊,还大声的说道,“有敢欺辱我儿者,我必生啖其肉。”就连燕蛮儿当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温柔善良的母亲居然也有这般疯狂的时刻。
数千草原男儿,居然被母亲的狠戾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谓。
不过,从那次开始,自己受到的欺负确实少了很多。只是也因为那一次石破天惊的威慑,从此他也成了草原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另类。
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还装着一个秘密。
一个从未向别人提及的秘密。
每次做梦的时候,他都会被人丢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所在,那里不是草原,也不是白狼山。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地方。在哪里,有许多人,他们留着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头发,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服装。在那里,有许多高大巍峨的建筑,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物。
而他,也不是燕蛮儿,只是一个留着奇怪发型喜欢探索的少年。
他想知道的更多,想要看的更多,可是每次到这里,他的头便如被别人鞭笞一样疼痛欲裂。
而所有的那些景象就会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头痛了,他记得十几年前,天象异变,天有陨石落于白狼山顶,白狼山周围数里之内,下起了骇人听闻的火雨,致使白狼山一度成为草木皆灰的“鬼山”。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落下了头痛的毛病。
少则数月,多则三年,必会疼痛一次,每一次都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他抱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场景。
疼痛终于慢慢的好了起来。
他将脑海里那些奇怪的记忆挥散,燕蛮儿腰间使力,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向帐篷走去。
他没有朋友。
如果有的话,达曼算是唯一的一个。
他不想让朋友失望,也不愿做一个只会放牧的少年。
他想参加巴图鲁大会。
这是每一个草原男儿都梦寐以求的时刻,他也不例外。
草原民族崇尚勇士,崇尚英雄。
而他想成为那个最强最强的勇士。
他已经十七岁了。
在草原上已经属于一个“大龄少年”了,只是还从未在草原上立过功勋,他一直活在母亲的保护伞之下,而他现在想要保护母亲。
他知道,欲图对自己母亲不利的人在整个山戎左都尉部落不在少数。
而他想要将自己的胳膊练得粗壮起来,将自己的力气变得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为他付出太多了。
太多了。
燕蛮儿掀开帐篷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起来了,母亲在山戎这个部落里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她的身体其实不太好,经常咳嗽,所以对休息就格外的看重。
她有午休的习惯,中午睡觉的时候,她的咳嗽会好一些。
燕蛮儿经常在半夜里会被母亲的咳嗽声所惊醒。
母亲正在打扫屋子,她极爱干净,帐篷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帐子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这和他们的邻居家里闻到的味道绝不相同,在草原帐子里,味道最浓的算得上是马奶味了。可在他们自己家的帐子里,似乎马奶的味道淡不可闻。
“你又跑哪里去了?”母亲没有回头,从脚步声,她就能听出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生性比较腼腆,性子略有些柔弱,可他的脚步声却总是那么铿锵有力,像极了当年的他。
“母亲,我······”燕蛮儿停顿了一下,长这么大,他似乎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母亲,也从未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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