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人,没见过谁把原装的黄色塑胶橡皮筋当发绳扎头发的——这也不知道是捆哪包试管残存下来的的遗留物,估摸着是昨晚摆弄证物袋的时候随手拿的,也不嫌塑胶味重、头发勒的慌。
“……我觉得顶多是那家店搞优惠,比如买十块送五块,大生意送会员。”邵梓本来还想要不要融入,犹豫了一下才开始替人辩解,“梁队毕竟生活习惯比较节俭。”
身为副支队长,他倒不是真这么天真,只是担忧风水轮流转,下个轮到他。
“怎么可能!那家店矜贵的很,排队都排不过来哪用得着促销。”陆遥有理有据地反驳,忽然一惊,“等等,他买了三个榴莲包子!就我有这爱好……是我要凉了吗?”
“最多是差遣你去做苦力,比如去帮二支队一起翻垃圾箱,权当积累经验。不过如果有万一,我可以继承你的遗志——除了榴莲包子照单全收。容我问问能卖多少?”莫云晚抽了两张纸擦指甲盖,慢条斯理的清理了最后一点间隙。
陆遥对榴莲包子的爱好着实独特。很多人都有怀疑那家警局旁最矜贵的包子铺之所以至今坚持售卖如此黑暗料理,是不是因为陆遥一人凭借忠实的爱好承包了所有销量。
“……我倒是觉得,梁队只是单纯体恤下属。好不容易带了早餐,很辛苦也很费神,受这种揣测实在冤屈。”
另一个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陆遥正想带头谴责是哪个不合群的一点不会读空气,转身一看把话又吞了回去。
因为梁安梁支队长本人正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刚实现了自己为自己开脱还毫不脸红的惊人成就,风尘仆仆,表情略有些微妙。
“回来就听到有人编排我……你们要不继续讲一会而?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巧?”
梁安实在很对得起旁人的谴责和刻板印象,对待吃里扒外的下属和性本恶劣的无关人员有仇当场就报,来都来了,还非要捎带着外面直灌进来的寒风,坚持着哪怕冷到自己也绝不关门,以致原本灌满暖气的房间温度骤降,大家不说有福同享必然有难同当。
然而他明明在极力地诉说委屈,此时嘴角却噙着不明缘由的笑。
梁安梁警官今年二十七岁,却时任昱州市总局刑侦第三支队支队长,在这个职位上是相当特殊的情况。他年纪实在太轻,大多数情况下都难以服众。但他恰好在一起大案里立过大功,又正赶上上一任支队长忽然离职撂了挑子,才有了意外高升的基础。
他的晋升来得太过巧合,已经到了一种容易引起阴谋论的地步。但也有相对合理的解释,梁安当时临危受命顶替上了这个位置,随后接连主导破获了几件大案和尘封的悬案才转了正。按旁人的说法,这应当是祖上积德走了运再加上实力过硬才有的结果。
作为实权有限但有用的昱州市刑侦第三支队支队长,只有他那过于和谐安定又朴素的名字最平淡无奇——只求安定般的字义实在与刑警这个职业不太搭界。
梁安仍旧没有关门,只是抬手展示了下手上的卷宗,晃了晃。
“有个案子在临江区,四点钟报的案。小宋来得早已经被逮过去了,现在去接应就好。也刚好,一支队二支队都没多少人有空,看你们都挺精神的,要不都来一趟?”
虽然表面上的说法是休闲随意的“要不都来”,但结合梁安的表情这话怎么听都更像是“全给我上”。毕竟三支队拢共就这么几个人,哪怕一个人休假整个队伍都会缩水不少。梁安就这样顺水推舟像赶羊一样把几个刚吃完早餐的驱逐出门,从头到尾没关过门。坐着看戏的莫云晚却摸了摸下巴,因为这位支队长走过来了几米,好像有话要说。
眯眼瞧着对方在距离自己三米开外的位置停了下来,显然有话要说,莫云晚决定在被拉壮丁或者以任何形式借用劳动力之前先发制人,“蒋叔和我换了班,今天上午他出外勤我不去。话说回来,一二支队这几天怎么会有案子剩给你们?还是说你实在闲的慌专程和俞英健做了肮脏的交易,把案子强行抢了过来?”
刑侦三支队的日常非同凡响,在旁人看来是“捡漏”市局里各种一支队二支队剩下无法破获的大案要案乃至一些过去悬案的卷宗,但在这方面战绩不菲甚至几次上过报。
无论如何即时发生的案件他们很少会立刻有所涉猎。所谓一支队二支队全部没空更是扯淡:这两个支队人数众多,要到这种程度,莫云晚作为市局法医队的中流砥柱不可能至今落得清净,甚至还有空跑到三支队的地盘彻夜关心已经接近结案的案件。
“我有自己的考虑。”梁安把手机递到莫云晚面前,“但现在,我手头有你会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你说这话还怪吓人的。”莫云晚耷拉着眼皮,伪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咋,你终于不小心杀了人,想让我帮你检查现场?”
然而眼神落定,莫云晚刻意松弛下来的精神忽然一振,又凑过去端详着上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